[]
青樓女子便有這個好處——萬般識趣。客人不想說的事情,絕對不會追問,言談之間也隻會順著客人的話頭。
“我隻是見姑娘個個花枝招展,”司城歧風道,“倒真不知姑娘心裡在想什麼。”
“唯獨這個姑娘心中所想,二少爺在意了?”
司城歧風一愣,這倒不假,他司城歧風搭訕美女無數,何曾在意過美女心中所想?唯獨這夏林兒……
懷雙雙笑道:“其實姑娘煩惱的,不是自己美不美,而是在二少爺心中美不美罷了。”
司城歧風想起夏林兒那自輕的模樣,無奈地搖頭:“隻怕我說一千一萬遍姑娘美若天仙,人家也未必肯信。”
“既然說的姑娘不信,”懷雙雙說,“二少爺用做的不就好了?”
司城歧風茅塞頓開:就是啊,但該怎麼做呢?
他陷入沉思。
青樓中女子,私底下也會將恩客分作三六九等。像司城歧風這種,年輕多金,生得賞心悅目,出手又闊綽的恩客,真是上上之等。
他還是個專一的恩客,來了隻點懷雙雙,關上門卻隻是喝酒聊天,喝酒時絕不會像其他客人那樣強灌姑娘,聊天時也是風度翩翩絕不輕賤姑娘,時不時還會逗姑娘開心。有的時候,還會像現在這樣突然陷入深思。
懷雙雙時常覺得,這二少爺的生意,未免也太好做了些。
她看司城歧風想得入神,便也安靜下來,輕輕地替司城歧風扇著扇子,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
司城歧風翻出窗戶,隨手在隔壁包房順了一件深色衣服,便將身影沒入黑夜中。
藏匿活人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所以沒必要的人絕對一刻也不多留,這是司城聖山做事的準則。所以那個被追回的孕婦,思來想去終究教人疑惑。
司城歧風來到城郊的一個破廟,那日追回褚氏之後就將她放置在了這裡,之後的事不是他司城歧風能夠插手,褚氏現已被轉移到了何處,他自然不能知曉。
不過好在,雖然被司城聖山千方百計地打壓,他卻仍有自己的眼線。城中杏草堂掌櫃家的千金,就對他說過一件新鮮的事情。有個麵生的小夥子,最近好幾次來采購藥材,還問她哪裡可以買到“血佛手”,把那開朗的姑娘給逗笑了。
“佛手聽說過,哪有什麼血佛手呀。”那姑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