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歧風卻留了心,當初血洗濟北褚家,就是為了些珍惜藥材。等到那男子再來買藥的時候,他暗中跟蹤,跟到這城郊,果然窺見了一個不尋常的地方。
不過後來那杏草堂的千金,竟尋死覓活地要嫁他,折騰得他夠嗆,好在,總算是甩脫了。
司城歧風從破廟後門脫出,望西走了約摸三裡地,來到一個墳包前。今夜月明,隻見墳包上麵隱約飄著一縷青煙。夜半荒墳,頗有些詭異。
司城歧風在墳包前的雜草底下摸索一陣,果然摸到一個把手。他施力將把手拉起,墳包頂上那層厚重的草皮便緩緩挪開,一個傾斜向下的隧道顯露出來。他走進隧道,就隱隱聞到一股草藥味。隧道並不深,很快來到一道門前。
司城歧風在門上敲了敲:兩下緩,三下急,再兩下緩。
哐哐哐的聲響回蕩在隧道裡。
過了一會兒,大門果然打開。開門的正是那買藥的男子,他嘴裡還在嘀咕:“這大半夜……”看到是張生臉,他慌忙想要關門。司城歧風將他推開,走進去,掃了一眼。
裡麵是個寬闊的密室,有點像個藥材鋪,整齊地排著許多藥櫃。靠裡側躺著一矮一高兩名中年男子,倒是兩張熟臉,兩人這時雙雙起身,把手放到了腰側的劍上。
密室的另一邊支著幾口鍋,一名身材傴僂的老婆婆正在一口鍋裡熬煮著什麼,看到司城歧風進來,隻是瞥過來一眼,就接著去熬她的東西了。這老婆婆臉上的褶子重重疊疊,幾乎分不清眉毛眼睛,便是說她有兩百歲,司城歧風恐怕也敢信。
幾口鍋邊上是一個小門洞,裡麵不知道還有什麼。
司城歧風關上門,扣上栓。開門的男子一點點地挪開,嘴裡說著:“請問……哪哪哪,哪位啊?”
司城歧風不去理會他,隻看著裡側那一矮一高兩名中年男子,開口了:“現在看到我,不用跪拜了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狐疑神色。但見司城歧風未持佩劍,兩人稍稍收斂戒心,一同單膝跪地:“屬下參見少主。”
這兩人是曾教導過司城歧風的夜士,矮的叫夜寅,高的叫夜辛,至於教導了些什麼,無非就是——殺人、追蹤、滅跡之類。當年,這二人是司城聖山最得力的夜士,雙劍聯合,詭譎莫測,多少高手就滅在這二人手中。
“不知少主前來,所為何事?”夜寅問。
“父親叫我來看看這裡怎樣了。”司城歧風說。
“請少主回稟主人,”夜寅答,“一切順利。”
司城歧風走到一排藥櫃前,一個個排列整齊的藥屜一絲不苟地貼著藥材名:鹿茸、靈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