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許空青又回來啦(1 / 2)

淩冽的寒風刮過終年積雪不化的昆侖山巔,刺目的陽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茫茫的白,卻沒能給這個冰雪世界帶來一丁點的溫暖。

許空青是被冷醒的,一睜眼他就打了個寒顫。

娘欸,當初隻想著昆侖山巔人跡罕至,是個偷偷乾壞…呸!偷偷乾大事的好地方,但沒想到卻自討苦吃。

許空青認命地坐起身,伸手撐著玉床邊沿,使勁揉了揉腦袋,才覺得視線清明了些。

他站起身,伸胳膊抬腿活動了下筋骨,所幸沒聽到哢哢聲。

許空青抬眼環視著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山洞之中,地上畫著一個陣法,繁雜詭異的花紋向外延伸,赤色的朱砂凝固著,像乾涸的血跡,最後彙成一個圓。

而他躺著的玉床就在圓的中央。許空青彎腰拂過陣法上的花紋,手指輕抹,指尖暈上一抹豔色。

沒想到這禁術竟然真的成功了,他心中驚詫萬分。

當初歸魂山一戰,正道三大家聯合圍剿他,想他堂堂玉墟鬼王,本可以金蟬脫殼,舍棄肉身,保住元神待到來日東山再起,但無奈歸魂山上有他必須要保護的東西,於是他便隻能自爆元神,這才封住了歸魂山的入口。

但他既身為堂堂鬼王,怎能沒點保命法寶就貿貿然自爆呢?

許空青暗搓搓的笑了笑,那群正道的糟老頭子,怕是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敢嘗試上古禁術!

說來這禁術,其實也是他意外在一本古籍中得知的,他本就天賦異稟,陰差陽錯中竟把這禁術給破譯了。

許空青自嘲一笑,也沒啥稀奇的,他還身處正道之時也不是無名之輩。

於是他便尋得靈玉肉芝,給自己重塑一具肉身。這靈玉肉芝本是修仙之人拿來為受傷的肉身缺陷之處做填補的靈藥,沒想到還能讓他研究出如此妙用。

有了靈玉肉芝塑成的肉身,再輔以引魂之術,便成了這麼一個回魂法陣。隻是許空青自己也想不到,竟真的讓他成功了。

他站起身,直覺心情暢快,真是恨不得雙手叉腰仰天長嘯

“我玉墟鬼王許空青又回來啦!”

還好僅存的理智拉住了他這匹脫韁的野馬。

許空青走出山洞,冷冽的風頓時將他額前的碎發吹起,露出的眉眼便多了一分鋒利。

他信步走著,尋思著自己不在的時日,少了他這麼一號驚才絕豔的人物,想必整個修仙界都黯然失色了吧。

任由心中這股來路不明的自信自由生長,許空青步履悠閒的踏上下山的道路,很快便在風雪中變成一個小小的身影。

隻是他決不會想到,自己將在未來的修仙界掀起比這昆侖山上的大雪還要猛烈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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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煙霧從香爐中升起,諾大的宮殿鋪著華貴的地毯。

素手柔荑輕輕推開赭色的殿門,兩名女子蓮步輕移邁進殿內。

白芷端著溫水,將盆擱在床前的高架上,連翹端著衣物立在榻邊侯著。

楠木大床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一雙白皙勁瘦的腳伸了出來,踩進繡著銀白雲紋的足履中。

骨節分明的手挑起床幔,一個男人站了起來,連翹不禁抬眸瞄了一眼。

真是個謫仙似的人兒啊,連翹想。

男人眉飛入鬢,鼻梁高挺,一雙眼睛似桃花而非桃花,眼尾略微上挑,比桃花多了分清雅矜貴,薄唇紅豔,膚白勝雪,妖而不媚,帶著一種淩厲的俊美。

一雙手拿走了木托上的衣物,連翹匆忙低下頭,暗罵自己沒出息,每次都被尊上的美色迷惑。

可是這樣一個玉一般的人兒,怎能不讓人注目。世人皆道他們尊上殺戮無數,薄情寡義,可唯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尊上從不擅殺無辜,對他們這些下人也是多加體恤。

想起近日白芷姐姐的吩咐,連翹心裡有點失落。他們俊美無雙,實力非凡的尊上竟然要娶親了,而且新娘子還是個已故之人!

“退下吧。“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連翹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白芷忙應了一聲,帶著連翹退出殿內。

待走到花。徑時,白芷才狠狠揪住連翹的耳朵“你這死丫頭,剛剛發什麼愣呢?”

連翹吃痛,連忙求饒“白芷姐姐可饒了我吧,我隻是想到尊上的婚訊,一時出了神。“

說罷便湊向白芷的耳邊,輕聲問道:“姐姐,你說尊上是真的要成親了嗎?”

白芷道:“主子的事情豈容我們下人多加探聽,不過我想,既然請帖都已廣派各家,這消息天下皆知,那這親事是板上釘釘的了。“

但是她卻沒告訴連翹,那些請帖都是尊上親自寫的,在每個難眠的深夜尊上都會點起燭火,伏在案前用沾了鎏金細墨的毫筆一筆一劃,虔誠地寫下兩個名字,看著它們在大紅的底紙上相偎相依。

連翹落寞地低下頭,白芷姐姐是這宮內的管事女仆,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尊上必定是認真的了。

她不禁回頭看向那座宮殿,隻見一個紅色的身影消失在長廊拐角處,走向後山禁地。

她知道那是尊上,也知道尊上要去的地方。自她入玄陽宮服侍尊上起,兩百多年來,尊上日日都要去後山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