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上素來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的,不管是消息真假,都可以迅速的傳到任何一個人的耳朵裡,薛蟠在揚州乾的事情,早已傳回了金陵府,金陵同知暗暗咂舌於這些豪門世家的子弟底蘊雄厚之餘,更是對著薛蟠欽佩的很,沒想到這薛蟠,居然真的把大府死馬當做活馬醫的事兒給辦成了,他已經早就吩咐兵馬司並水上衛隊,隨時通報薛蟠的行蹤,務必要禮數周全,來表達金陵府上下的感激之情。
“薛大人實在是厲害之極,下官佩服的很,”金陵同知朝著薛蟠拱手,由衷的讚美道,“揚州那裡消息傳來,大府和下官實在是驚訝極了,實在是不知道如此凶險,若是知道揚州之行讓薛大人身處險地,下官是決計不會厚顏請薛大人做此事。”
“倒也有所收獲,”薛蟠笑眯眯的說道,他想到了揚州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不到神都,不知道官小;不到揚州,不知道錢少。去見了鹽商的世麵,這一趟頗為值得。”
這一趟就先不回家,同知迎了薛蟠到金陵府,金陵知府已經在門口迎候了,薛蟠和金陵知府攜手一同進了衙門,到了後頭的待客之所,已經整治了一席極為出色的酒筵,給薛蟠接風洗塵,金陵知府請薛蟠上座,薛蟠笑道,“小子何德何能,怎麼可以上座?實在是折煞了。”
他堅推不就,原意坐在下首,奈何金陵知府如今可算是見到真銀子了,如何肯放過?連忙是要拉攏住薛蟠這尊財神爺的,於是兩方你推我讓,十分熱鬨,後來薛蟠和金陵知府左昭右穆的分坐兩邊,同知在下首打橫作陪。
金陵知府是正四品,薛蟠如今是正五品的爵位,算起來,倒也不能用上下級的禮數來對待了,他也是林如海的同房師弟,故此也不算外人,酒過三巡,薛蟠招招手,命隨身伺候的齊大壯將一個木盒取出來,交給了金陵知府,“這裡有鹽引六百五十張,幸不辱命,已經得了,交給大人發派。”
金陵知府連忙退卻,“此一番揚州之事,薛大人你才是立了大功,我在這裡頭聽到揚州的事兒,聽著都覺得可怕,所幸薛大人果斷又有籌謀,把事兒辦成了,為了金陵府的虧空,薛大人冒了如此大的風險,我又怎麼敢厚顏這樣接過此物,萬萬使不得!”
薛蟠笑道,“我薛家原本的事兒極多,之前也就言明,辦好了此事兒,把鹽引拿到手,日後的經營事務一概不管,就預備著拿分紅,大人何須計較?拿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