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走廊儘頭的男人就已經收起打火機,邁步離開了黝黑的走廊,還一邊打著電話。
“幫我預約個神經醫生,我一個小時後過去……”
低而沉的男聲逐漸遠去模糊,薑梨總算是獲得了徹底的清靜。
太可惜了,長得這麼帥,神經卻有問題。
她撐著下巴,隔著欄杆狹小的縫隙欣賞著夜景,看了會兒又覺得沒意思,轉而拿起手機看。
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太新鮮了,電視劇都是全新的。
隻是這走廊也不是真的沒人來,她才看了半章,耳旁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最終在欄杆邊緣停住。
薑梨總算是舍得從手機抬起頭,來人穿著估摸有五厘米高的高跟,留著一頭齊肩大波浪,身上是件黑色的閃片裙,又颯又複古,隻是她的眉頭蹙著,估計是心情不太好。
“我可以抽根煙嗎?”那人低頭詢問薑梨,在瞧見她手鐲的時候定住。
“不能。”薑梨將手機屏幕熄滅,從手包中拿出了顆薄荷糖,“吃糖吧,抽煙對身體不好,而且容易牙齒黃。”
那人猶豫了兩秒,往薑梨的方向走近,也跟著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同她一樣坐下,還接過了那顆薄荷糖,拆開包裝紙將糖丟進嘴中。
“謝謝,我是關明窈,你是薑梨吧?”她嗓音微啞地開口。
薑梨給自己也拆了個糖吃,在聽到名字的時候抬起了眼。
“我都躲到這兒來了,還讓你認出來。”薑梨道。
關明窈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鐲子,好心地提醒。
“這是祁三母親送你的吧?你知道這鐲子戴上了代表什麼嗎。我過來時,他們那些人都在說這件事了,趁宴會還沒結束,現在要摘還來得及。”
“我知道,也很清楚。隻是嘛,不管是因為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到了我手裡的錢,那就是我的。”
聽到薑梨把這鐲子稱作是錢,關明窈笑出了聲。
兩人坐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快有半個小時,關明窈整個人都徹底放鬆下來。
“加個微信吧,你這人挺有意思的。”她拿出自己的手機,往薑梨的方向湊去。
“那得等一下,我還沒下載微信。”薑梨操作了幾下,給自己的新手機號申請了微信號,再加上了關明窈的。
眼見著宴會快要結束了,關明窈將鞋子重新穿上,轉移了話題。
“我算是個歌手吧,不能抽煙的,剛才差點就沒控製住,還得謝謝你。”
“我隻是單純不想吸二手煙,不用謝我。”薑梨也伸伸懶腰站了起來。
關明窈淡笑了聲,同她告彆說:“我該走了,心情好多了,有空約你出去玩。”
望著關明窈遠去的背影,薑梨眨了眨眼。
關明窈是原書女主,比書裡寫得更加可愛。
這個世界,越來越真實了。
帶著一天的好心情,薑梨在家裡躺了兩天,又找到了本看,順便托關明窈找到了個靠譜的硬盤數據恢複專家,帶著硬盤去找讓那人檢查。
一通檢查後發現,硬件被摔出了問題,幸好專家技術精湛能轉移數據,報了一口價兩千元,估計要等上好幾天才能拿到。
心痛地付了定金,薑梨總算是想起被她拋在腦後的任務。
是時候為她的二十億努力一下了。
原書提過一件事情,祁三有個很強迫症的習慣,他很喜歡在周六去一家會員俱樂部,單數日會去打高爾夫,雙數日會去騎馬。
當時看到這劇情時,薑梨覺得祁三太事兒逼了,連玩樂都要挑固定時間。
後天就是周六,在這之前,需要先去俱樂部辦個會員。
祁三去的俱樂部門檻高,得會員才能進去,走的是高端路線,一年的會員要近二十萬,薑梨沒有那麼多的錢。
當天晚餐時,薑梨表現出了一副食欲缺缺的模樣,飯都沒吃幾口,譚父一下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同。
“梨梨啊,這幾天在家裡過得怎麼樣?”譚父問道。
薑梨以此起了話頭,十分生動地展現出了自己囊中有多麼的羞澀。
譚父還要靠薑梨和祁家攀上關係,擔心她因為缺錢而太過於小家子氣,立馬就給她了張銀行卡。
“這裡麵應該有八十萬,不夠花了再找爸爸要。”
“好啊。”薑梨給他了個笑臉,沒有半點負擔地接過了銀行卡。
順利拿到了零花錢,薑梨立馬打電話給會所注冊年會,星期六天剛亮,她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不知道祁三到底什麼時候會出現,隻能一大早就到馬場這邊來守著。
說來慚愧的是,她看文都是囫圇吞棗,看得飛快,一般隻記得特殊的劇情和女主名字,配角名字早就忘記得一乾二淨。
比如祁三,她還真想不起他真正的名字叫什麼,隻知道他在祁家小輩中排行第三,這也導致她沒辦法靠名字在馬場上找人。
大約到了九點半,她瞧見一個男人,落拓的身形包裹在剪裁流暢而合體的馬術服下,踩著雙切爾西靴,手上勾著個頭盔,步子邁得挺大,卻很有紳士感。
光是一眼,薑梨腦子立馬浮現出西裝暴徒的形象,很貼這男人的氣質,是她喜歡的那款。
隻是等他再走近了些,她的興致一下就滅了,原來是那晚打電話預約神經醫生的男人。
她重新靠著椅背坐下,閒閒喝了口果汁。
此時,她身旁經過了兩個人,不大不小的談話聲順著風傳到了她的耳邊。
“看到那人了嗎?這是祁家那位,君泰資本就是他家的,待會你和我一起上去聊上幾句,表現得機靈點,要是能拿到他給的名片,是天大的好事。”
薑梨望向說話的兩人,他們正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臉上掛著熱情的笑,最終在那個看神經科醫生的男人跟前停下。
看清了這幕,她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
原來他就是祁三?確實很合理,要不然她怎麼會在祁家和宴會上碰見他。
看來現實和還是有點出入的。
書裡的祁三是痞帥桀驁類型,眼前的祁三明顯不是那款,他很端方成熟,並沒有少年感。
等到那兩個攀談的男人走遠了,還不等她從椅子上起身,祁三便戴好頭盔上馬,他身下的馬毛色黢黑,四蹄卻是白色的,馬腿的肌肉線條很是矯健。
男人手握著韁繩,同樣極有力量感的雙腿夾著馬腹,透著莫名的性感,麵上是遊刃有餘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