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駕馬的英姿,薑梨大腦自動放空,眼皮子禁不住開始打架。
她把這個任務當成上班來對待。
為了早點到這裡等人打卡,她今天起得很早,還特地畫了個小白花的妝,偏偏昨晚睡前還惦念著的劇情,根本就沒睡夠覺。
又等了快有十五分鐘,祁三終於下了馬,薑梨立馬一激靈,揚起訓練過的標準笑容,小步子走到了他跟前。
打完這個卡,她就能下班回去吹空調繼續看了!
在她靠近的這一刻,祁容斂淡然地後退幾步拉開距離,垂著眸,不疾不徐地褪下黑色手套。
【怎麼跑得這麼慢啊我都快睡著了!總算是結束了】
【這祁三似乎有點顯老,氣質一點都不像二十二歲的人啊】
又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他抬眼看眼前的女人,她仍舊沒張開嘴說話。
那天晚上幻聽過後,他配合神經醫生做了全方位且深入的檢查,最終得出的結果是他健康得像是指標模板,沒有任何問題。
薑梨終於開口說話了。
“你好哦,我是你的未婚妻薑梨,家裡讓我和你多培養培養感情。”
她的聲音有些軟,但不做作,有些貼近手敲琴的聲音,是一種很清脆舒服的軟。
和他幻聽到的音色如出一轍,區彆大概是在於,幻聽的自帶著朦朧音效,更加縹緲。
祁容斂慢條斯理地脫下另外一隻手套,隻是很靜很靜地看她,沒有開口回應。
薑梨的注意力不知覺被他摘下手套的手吸引。
這是一雙什麼樣的手呢,偏白,能瞧見脈絡的青色,手指瘦而長,隨著他脫手套的動作,掌背透著漂亮的骨感。
【……我未婚夫的這雙手!這雙手!】
祁容斂皺起了眉。
【這雙手不用來做美甲真的太可惜了!!】
【對哦,要不明天做個美甲吧,明窈說海岸廣場那家叫IUN的美甲店很好,要不明早拉上她去那好了】
祁容斂一字一頓地重複著她的名字,“薑、梨?”
她重新揚起笑,眨動那雙清水眼。
“對,你叫我梨梨或者小梨都行,我要怎麼稱呼你呢?”
【太好了!這樣應該就能套到他的名字了,我這腦子真好用】
祁容斂微笑道:“既然是你,當然是怎麼稱呼都可以。”
她嘴角的笑容頓住了兩秒。
“好哦,那我喊你三哥吧。以後還請三哥多多指教。”
說完場麵話,薑梨有點著急下班了。
祁三到底怎麼回事。
按照他高傲愛自由的性格,應該狠狠地拒絕她,而不是在這和她來回扯話頭。
【好想走,好想看,和這個男人說話好無聊】
【快點說點什麼“你也配”這樣的台詞,然後我今天就能落寞地走掉了,昨晚追的還沒看完呢!你說啊快點啊你倒是說啊】
祁容斂驀地低笑一聲,乍聽是溫和的,尾調卻莫名有點危險的涼。
他讓人牽著自己的馬到她跟前,問薑梨道:“會騎馬嗎?”
“當然很會。”她下意識地回答,反應過來時想改口,但來不及了。
祁容斂將韁繩遞給了她,“踏雪性子很溫柔,你可以騎著試試,我們跑一場。”
薑梨委婉地拒絕說:“我沒有馬術服。”
跟在祁容斂身旁的馬場工作人員立馬接上話。
“不用擔心,我們這兒有備著全新的馬術裝備,您來選一套吧?”
謹記著人設,薑梨隻得趕鴨子上架地穿上馬術服,她的這件是白色的,倒是和祁容斂穿的像情侶款。
她身高在女生中算是高挑的,接近一米七,紮著高馬尾,穿了靴子後利落帥氣,偏生夏款的馬術服很貼身,勾勒出的線條纖巧玲瓏,矛盾感很強。
祁容斂上了另一匹棗色的馬,散漫地跨坐在馬上,單手拉著韁繩。
薑梨咬牙切齒地往前走了幾十米,坐到了踏雪身上,它的性格確實溫柔,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
【慢悠悠跑完一圈,就當兜風好了,誰傻了想賽馬啊,我馳騁馬場多年,早跑膩了】
祁容斂極為鬆弛地在她身後跟著,等她逐漸適應了騎馬,他提速輕輕鬆鬆越過了踏雪。
踏雪瞧見了那匹棗紅色的馬,一改悠閒畫風,四個蹄子猛地一往前衝,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瘋。
突發這麼一個情況,薑梨不得不抓緊穩住自己的身形,連喊停的權利都沒有,一圈跑下來顛得都快吐了,踏雪卻還在興奮地追著棗紅馬。
等到踏雪終於冷靜,薑梨下了馬,工作人員十分不好意思地解釋。
“踏雪和火龍關係不好,他倆喜歡同一隻雌馬,前幾天還在打架呢,背對背一頓互踹,踏雪打輸了人家,見上麵後確實激動了點,薑小姐,您現在狀態應該還好吧?”
薑梨:?
【啊啊啊這狗東西是故意的吧!】
【祁狗你聽見了嗎!我*&^@¥#^+,聽見了嗎!】
望著她像調色盤一樣的表情,祁容斂輕嗤。
確定了,不是幻聽,更可能是讀心術。
因為,他編不出這麼離譜的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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