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雜活下,已經嚴重違背了不想撲騰的鹹魚的宗旨,薑梨的煩躁程度上升到了頂峰。
在看到祁三發的這條消息的那一秒,她終於再也沒控製住,生出了想把他塞進碎紙機碎掉,再回爐重造的念頭。
天底下怎麼會有他這種品類的直男,又狗又直的!
等待薑梨碎的紙很多,碎完後立馬又來了個新工作,她好像一塊會跑的磚,哪兒都能搬。
下午六點。
精準卡著點乾完了手頭上的活,薑梨將手機和水杯塞進了包裡,準點下班離開,也不管姚語彤望來的眼神。
本來譚家說好要給她派司機接送她上下班的,剛才快下班的時候司機打了電話過來,說譚詩月下午臨時有事,需要多一位司機幫忙,譚家沒彆的人有空,所以他被喊過去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忙完。
薑梨早習慣被人放到次位,她也不想為難司機這個打工人,自己打車回家。
這個點在下班的高峰期,CBD商圈人非常多,打車等位排序已經排到了很後,她在樓下咖啡廳等了半個小時,終於有司機接了她的單。
很快,她的手機收到了司機打來的電話。
“我這邊車堵住了,前麵車禍,肯定沒那麼快能過去,你要不急的話就等,取消訂單也行,要急著走,我看這兒離你那也不遠,也就四五百米,要不你走過來,成不?”
盛夏的天黑得慢,此時六點半,天還是亮著的,空氣沉著的熱度下去了些,晚風也跟著起來了,稍微能緩解燥熱,步行幾百米並非難接受的事情。
薑梨迫切需要回去譚家,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放鬆被工作摧殘的身心。
明明今天也沒做什麼需要腦子的事情,隻是單純重複性的工作,疲倦度卻額外的高。
“行,你在哪邊?我過去找你。”薑梨從咖啡廳中走了出去,在導航軟件輸入司機口頭告知她的地址,距離她四百米多一些。
薑梨扭了扭酸澀的脖頸,收到了姚語彤通過企業軟件發來的消息。
[姚語彤:下次下班前和我說,彆先走,其他同事都看著。]
【上……班……好……痛苦……啊】
【這家公司居然會盛行無意義加班文化,效率低沒做完活那主動加班很正常,可乾完活到點走了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非要陪著領導一起加班?這違反勞動法了吧】
【好想念我的床,我為什麼要為了追到祁三這個比直尺還直的男人委屈自己上班】
【為了二十億,我忍!】
四周的人流稍微少了一點,但也還是不少,薑梨沿著導航指著的地方走去,一輛邁巴赫在堵塞的車流中靠近她,慢慢地靠邊降速。
心聲越來越近,果然,一抬頭便在窗外撞見了她的身影。
他哂笑一聲,想到了她發來的那張圖片,白而粉潤的指腹被刺出了個小小的口子,隱隱可見血點,是一個不及時處理的話,就會自己飛速愈合的傷口,甚至都不能說是傷。
車子的藥箱裡有創口貼。
她那點傷,根本就用不上。
祁容斂正欲當作看不見般地垂眸,有秩序移動的人群出現了異變,外頭喧囂的聲音被攔在隔音極好的車窗外。
車窗外的薑梨卻聽得清清楚楚,是從她身後傳來的——
“抓小偷啊!!”一道揚高的女聲這般喊著。
薑梨立馬回頭,順手將手機往自己包裡塞好,一個佩戴鴨舌帽口罩的黑色短袖上衣男正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
他身形很壯,身上大塊的肌肉因為奔跑而格外顯眼,害怕的路人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側身讓路。
在他的右手,抓著一個很明顯不屬於他的項鏈,指縫間隱約可見是顆價值不菲的寶石。
大概是才偷到手就被發現了,他還沒來得及塞進口袋就匆忙逃跑。
【好久沒遇見偷東西的了,不過CBD確實是盜竊高發區域】
她想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就在那男人以為她要給自己讓路時,薑梨蓄力往前奔去,猛地一伸腳將他撂倒。
不等他反應過來,手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脆弱的地方擊去,餘光瞥見他的手在掏刀,他才將刀具拿出,她便眼疾手快地卸掉了他的雙手手腕,將他伏擊在地。
她用的全是巧勁,動作太快了,一切就隻發生在短暫的十幾秒內,路人們也終於反應過來了,紛紛上前幫忙壓製住小偷,也有人幫忙報警。
失主也追了上來,她戴著口罩,應該是有點感冒了,悶聲朝著薑梨連連感謝,眼裡淚都要急出來了。
“沒事。”薑梨說。
【小意思啦,這小偷太拉了,肌肉都白長了,我單挑十個都不在話下】
【送上門的沙包啊這是,打了一拳舒坦多了,就是手有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