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少年噠宰煩惱的第五十四天(2 / 2)

“很近哦,就在東京,不過要住一晚。”太宰治把月季從花瓶中抽出來,瞅了瞅花瓶裡頭,“律理醬,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完全自殺手冊》?”

“如果你能在花瓶裡找到它,我就不追究你又養死了我兩盆花這件事。”山吹律理瞥了一眼花瓣散落可憐兮兮被太宰治攥在手心的粉白月季,繼續低頭看書,“沒看見,你再找找吧。”

太宰治把殘破的花枝重新塞回花瓶:“律理醬,你知道嗎?我一直有個夢想。”

山吹律理:“成為港口Mafia的秧歌star?”

“不,”太宰治嚴肅地說,“是成為一位名偵探。”

“你現在就可以考慮從港口Mafia跳槽去武裝偵探社,還能順帶氣死森先生,怎麼想都很劃算。”

山吹律理屈指敲了敲手中的硬殼書:“那麼,名偵探,你推理出什麼了?”

“我推理出,害我從客廳到臥室來回找了三趟都沒找到書的犯人,正在我眼前假裝自己很無辜。”

太宰治站到山吹律理麵前,居高臨下地用下巴點了點她拿在手中的《俄羅斯詩歌精選》硬殼書。

山吹律理和他對視了幾秒,搭在書皮上的手慢慢撥開書頁,露出夾在詩歌精選下的《完全自殺手冊》紅白的封麵。

“書很有趣。”被偵探抓到的犯人反客為主,“再借我看一天。”

“沒問題。”太宰治一副我很好說話的表情,“隻要律理醬和我一起出差。”

“沒有它,你難道睡不著覺?”山吹律理不理解,她古怪地問,“你拿自殺手冊當安慰奶嘴?”

她知道有些敏感認床的人去陌生地方會帶一些沾染熟悉氣味的物品,比如抱抱熊、小毯子,就像嬰兒含著的安慰奶嘴。

她的男朋友是不是敏感纖細得過了頭?山吹律理憂心忡忡。

太宰治永遠不知道自己在女朋友心中究竟是怎樣離譜的形象。如此離譜的感情竟然一直維係到了現在,誰見了不說一聲真愛?

“律理醬對我的揣測簡直惡意滿滿。”太宰治吐槽,“我受傷了,必須要律理醬和我一起出差才能治好!”

貓貓打滾.jpg

換成森鷗外用這種做作的撒嬌語氣提出讓她加班的無理要求,山吹律理準會一拳送他ICU豪華治療大禮包,當場把人毆打至醫院。

可是貓貓在打滾耶,誰不喜歡貓貓耍賴?貓貓都要你陪他了,不陪還是人嗎?

“隻是出差一晚上而已。”山吹律理站起身簡單收拾行李,“怎麼那麼黏人?”

“公費約會不好嗎?”太宰治歪頭賣萌,他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落地窗外最顯眼的五座大樓上,漫不經心地補充一句,“說不定還有意外的好戲可以看。”

“你知道麼?”山吹律理慢吞吞地說,“上一個在我麵前說一半藏一半的人叫折原臨也,我很高興地送了他一副用到明年都綽綽有餘的拐杖,他非常感激地收下了我的禮物。”

太宰治:“……”

雖然但是,聽到折原臨也倒黴他怎麼那麼高興呢?律理醬,乾得漂亮!

“隻是有所猜測而已。”太宰治摸摸下巴,“因為是難得的好機會嘛,但也不排除他們太膽小的可能性,老爺爺做事很喜歡瞻前顧後哦。”

“那麼自信,小心翻車。”山吹律理不重不輕地提醒了一句,“走吧,今晚住哪裡?”

太宰治選擇入住的酒店自然是港口Mafia旗下的資產,連出示證件都不必,直接刷臉入住。

“這是403與404房間的門卡,酒店早晨六點到八點提供早餐,有額外的需要請聯係前台,祝您入住愉快。”

笑容親切的服務生禮貌鞠躬後離開,很快要到她換班的時間了。她在更衣室換上便裝,順便等同事來換製服的時候口頭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卻怎麼也等不來一起工作了好幾年的搭檔。

“403與404的客人分住兩個房間?他們不是一起來的嗎?”陌生的聲音在服務生身後響起。

她受驚地扭過頭,看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女人穿著酒店製服,手裡拿著兩張房卡。

“非常抱歉?你是新入職的員工嗎?”因為穿著熟悉的製服,服務生警惕心不太高地問。

“村西小姐請假了,我來替她一天班。”陌生女人說。

村西小姐正是女服務生要等的人的名字。她放鬆了些,但在這座酒店工作多年的服務生隱約知道自家身後公司的不一般,出於保險的心思她拿出手機給領班打了個電話,得到肯定的答複。

“是的,403和404的客人分住兩個房間。”女服務生回答道,“我也有些奇怪,他們應該是戀人才對。”

“不奇怪。”陌生女人低聲自語,“都是些警惕心強得不正常的異類,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有那麼密切……好極了。”

“什麼?”女服務生沒有聽清陌生女人的話,女人看了她兩眼,語調奇怪地說,“下班了還不回家?要不等一會兒,我請你喝一杯。”

下班後才不想和陌生同事社交。女服務生悄悄撇了撇嘴,搖頭拒絕。她拿著自己的小包走出更衣室,正巧和向這邊走來的領班擦肩。

“快點回家去吧。”以往強勢的女領班柔和地按了按她的肩膀,催促道,“明天給你放一天假,後天再來。”

?居然有休假?某個瞬間女服務生甚至懷疑自己被開除了,他們酒店可從來沒有體恤過員工!

女服務生目送領班走進更衣室,猜測領班現在應該也準備換衣服下班,想著等一等和她一起走,順便問一問自己有沒有被開除的重要問題,得不到答案她今天一定會焦慮到睡不著覺!

女服務生抱著自己的小包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傻站著好蠢,她為什麼不去更衣室坐著等呢?

想到這裡,她慢吞吞地挪著步子走向門虛掩著的女子更衣室。

“……你應該明白自己效忠的人是誰……機會隻有一次,失敗的代價不是你我能夠支付的……”

她們在說什麼?女服務生湊得更近了些,想要聽清。

“剛才的小服務生,你想保她嗎?”女服務生清晰地聽見了陌生女人的聲音,“隻可惜,人家不領你的情,正在門外偷聽呢。”

被發現了!女服務生臉騰得一下紅了,她麵前的門被打開,女服務生不敢看領班的臉色,立刻彎腰鞠躬:“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隻是想等您下班後一起——”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顆沉甸甸血淋淋的頭顱滾落在紅地毯上,睜大的驚訝的眼球向上望著,望著一具佝僂著肩膀、脖頸鮮血汩汩淌落的屍體。

滾燙的血滴落在她臉上。

她看著自己的屍體,思緒遲鈍地想:啊,我是死了嗎?

無頭屍體重重摔在血紅的地毯上。

陌生女人收起手上的刀,冷漠地瞥了一眼細細顫抖的女領班:“你也要做多餘的事嗎?”

往常在下屬麵前說一不二的強勢領班嘴唇嗡動,聲音打顫:“不,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那位大人究竟想做什麼啊!403和404房間的客人究竟是誰!”

“嘖,駐守東京從未被召回本部的基層嗎?難怪能問出沒價值到這種程度的問題。不過也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也不會那麼畏懼。”陌生女人呢喃。

她舉起滴血的刀鋒,盯著女領班的眼睛:“在建造酒店的時候,這裡每間房的通風管都有特殊的線路,每扇門都有強製開啟的機關,你應該知道控製裝置在哪裡。”

“帶我去。”

是夜,鋪滿酒店每條走廊的柔軟地毯掩蓋人類行走的足音,一道道訓練有素的身影悄無聲息地來到四樓,堵住每一個逃離的通道。

403與404房間內,中央空調平穩地運行,無色無味的麻醉氣體替換了空氣,四下彌漫。

滴的一聲,緊鎖的房門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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