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少年噠宰煩惱的第七十天(2 / 2)

“愛、愛麗絲醬——”森鷗外一副打擊太大快要厥過去的模樣。

港口Mafia總部大樓門口,抽簽失敗被同事推來橫濱送錦旗的兩位警察抹去背後的冷汗,將紅豔豔的燙金大錦旗鄭重遞給接待他們的成員。

“非常感謝貴組織的太宰治先生和山吹律理小姐對我們東京警方的大力支持。他們捍衛了法律的尊嚴、保護了罪犯的人權,我司對此深表讚意。小小錦旗不足以未報,信封裡裝著兩位見義勇為發放的獎金,希望兩位日後能一如以往地積極做好人好事,警民齊心,為建設美麗東京貢獻自己的力量。”

警察小哥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回蕩在頂層首領辦公室,餘音繞梁久久不散,太宰治和山吹律理看對講機的眼神都像是見了鬼。

“我還是第一次收到見義勇為的獎金。”山吹律理茫然地看向太宰治,“為什麼博多警察從來不給我發?”

“大概是怕你殺手業務排行榜第一的身份被獎金拖累。”太宰治捂住額頭,“保護罪犯的人權……是指飛艇那事?除了工藤新一應該沒人知道我們做了什麼啊,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給我們申請錦旗?挑釁嗎?”

不,等等,太宰治想起來了。

【“站在那邊的——工藤君?關在雜物間的犯人就交給你了。港口Mafia難得一發的善心,警察給我送個錦旗不過分吧?”】

太宰治:給我送個錦旗不過分吧?

工藤新一:好嘞,這就給您安排。

男人,說到做到。賭上他名偵探的尊嚴,這幅加急定製的錦旗他非要送到太宰治手上不可!

八卦如風吹遍港口Mafia上下,不出三分鐘,所有人都知道組織最手黑心黑的太宰先生和莫得感情殺手律理小姐收到了東京警方千裡迢迢送來的見義勇為錦旗。

紅得像火,金色如陽,當兩位黑西裝雙手捧著錦旗走向電梯的時候,無數人投以震撼的注視,仿佛心靈受到洗禮,一時間竟有一絲想要棄惡揚善重新做人的使命感。

“我們真的是無惡不作不擇手段讓敵人聞風喪膽的Mafia組織嗎?”有人質問自己,“膚淺!實在是太膚淺了!我們分明是活躍在夜晚伸張正義的蝙蝠俠!Batman!是守衛橫濱黑暗的美少年美少女戰士!時至今日才看透自己的使命,我愧對含辛茹苦教導我們的BOSS!”

每當首領辦公室燈光熄滅的夜晚,首領一定沉默著披上漆黑的披風,戴上酷炫的蝙蝠麵具,獨自屹立在冷風吹拂的天台上注視他心愛的橫濱。

“那時的首領究竟抱著怎樣複雜難言的心思呢?身為忠誠下屬的我竟然從未想過理解首領崇高的理想,是我的失職!我居然誤會首領是個沉迷於給幼.女換裝的奇跡愛麗絲環遊橫濱氪金大佬,是我誤會了你啊BOSS!”

頂層辦公室裡,森鷗外打了個惡寒的冷顫,險些維持不住異能力的外放。

好可怕,仿佛靈魂被扭曲成奶油味小麻花的可怕,讓他不寒而栗。

森鷗外本想把錦旗掛到總部大廈一樓前台最顯眼的位置迫害他的好大兒,冥冥中奇妙的預感卻告訴他:社會性死亡的很可能是他自己!

不行不可,噠咩!

“錦旗,就由太宰君拿回去吧。”森鷗外表麵不動聲色地說,“作為首領,我深切因為有你們這樣的下屬而感到自豪。”

“我才不要。”太宰治嫌棄地說,“好惡心,想想就好惡心。是吧,律理醬?”

“我們的名字寫在一起呢。”山吹律理仔細打量錦旗上燙金的文字,“還挺新鮮的……我沒有關係,你想扔掉也可以。”

“山吹律理”和“太宰治”,兩個名字並排豎列在錦旗上,極其顯目。

配上慶紅色的背景和端正的燙金字體,太宰治突然就覺得順眼起來。

也算是難得的紀念,拿去給織田作和安吾炫耀一定會收到驚歎和佩服的誇獎!

“掛在家裡的沙發背景牆上好了。”太宰治瞬間決定了錦旗的歸宿,把它團起來帶走,還不忘嘲諷道:“森先生都快40歲了也沒有拿過見義勇為獎金吧?真可憐,是對社會沒有幫助的頹喪中年大叔呢。”

作為港口Mafia的高層、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雙黑”之一,被警察評為見義勇為代表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嗎?森鷗外滿心的槽點無處可吐。

他又想起從不闖紅綠燈喜歡扶老奶奶過馬路的中原中也和閒暇時光熱衷於去流浪貓救護站幫忙的山吹律理,森鷗外不禁反思:惡人竟是我自己?

身為邪惡組織的BOSS不爭做好人好事,錯的竟是他本人?

森鷗外時常因為太過正常而與下屬們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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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吹律理和太宰治並肩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現在是早上九點。救援的船隻在清晨五六點時尋覓到兩人棲息的荒島,回到橫濱後馬不停蹄地向森鷗外報告,直到現在才算是徹底告一段落。

“今天休假,洗完澡之後要打會兒遊戲嗎?”太宰治提議,“之前打過的作品出了新作,我拜托屬下買回來了。”

“雙人遊戲我隻陪你玩森林冰火人破解版。”山吹律理麻木地說,左手始終插在口袋裡。

從登上救援船開始,她沒有把左手從口袋裡抽出來過。

“我之前就想說了。”太宰治向山吹律理走近一步,自然地圈住她的肩頭,壓低聲音,“辦公室裡,森先生看了你好幾眼呢。”

“他的狩獵範圍不是12歲以下的女性嗎?”山吹律理平淡地說,“我沒有什麼值得他關注的。”

“有哦。”太宰治耳語,“他一直一直在看律理醬的手,非常好奇為什麼你不把左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明明律理醬對他比我要禮貌很多,突如其來的異常讓人沒辦法不好奇探究。”

“隻是一枚草編的戒指而已。”他聲音帶笑,“既然怕人看,拿下來不就好了?”

圈在尾指的細細指環隱隱發燙,存在感強到異樣。

山吹律理摩挲草葉邊緣沙沙的齒鋸,她在草坪上睡醒過來就發現了這枚戒指。隻是她當時迷迷糊糊的,被太宰治半抱著帶上救援船,好聽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哄她繼續睡,船隻搖搖晃晃,沒能抵擋住困意。

她本能不想被其他人發現尾指的戒指,執著地把左手塞進口袋,就這麼保持了一路。

戴在尾指上,隻是單純的裝飾品……吧?

可能太宰治是想用草葉編個小兔子打發時間,但手臂被她枕著,退而求其次編了個簡單點的。

也不是完全貼合她的指型,套在尾指上有些鬆,不放在口袋裡一不留神就會掉在地上。

既然是套在尾指上的裝飾品,編更緊一些不好嗎?換到無名指上戴倒是正好……

山吹律理陡然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太宰治是很擅長手工沒錯,紙玫瑰折得栩栩如生含苞待放,但戒指這種簡潔的小東西果然還是隨便編織的產物吧,怎麼會注意太多細節?

山吹律理慢慢把左手從口袋裡抽出來,草編的戒指鬆鬆垮垮地勾在她的尾指上。

“怕掉而已。”她說,“我對男朋友的禮物一向珍惜。”

明明是枚簡陋廉價到上不了台麵的草葉指環,山吹律理卻刻意曲著尾指,略帶僵硬地維持著不便的姿勢。

很辛苦呢,太宰治想,因為不是適合尾指的尺寸。

他做手工有儘善儘美的習慣,越精細的活計越注重細節,手巧的人對完美總有奇怪的執著。

套在她另一根手指上能貼合得剛剛好,分毫不差。

但讓那根手指第一次被套上的竟然是草編的戒指,又多多少少會感到遺憾。

“掉了也沒關係。”太宰治笑了笑,“還會再送你的。”

身側的少女神色略微訝異,她可能是想偏到其他地方去了,嘀咕著“想要草兔子草貓貓”的話,任太宰治牽住她的手。

鬆垮的草編指環空蕩蕩地掛在她左手尾指上,隨著走路的步伐在空中搖晃。

人行道上,兩個人的影子交疊成一個人的形狀,微風卷走細碎的交談聲。

“之前說的遊戲,雖然不是森林冰火人破解版但也差不離,律理醬絕對大丈夫!”

“你上次把黑魂和小鱷魚愛洗澡放在一起比較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我不會再信了。”

“有什麼區彆?對我來說都很簡單,對你來說都很難——痛!不要打頭,會變笨。”

“我是在訓練你頭部遭到重擊也能保持理智的能力,快說謝謝。”

“同樣的服務請給森先生也來一份我大感激。”

“會被炒魷魚吧?”

“那正好辭職讓姐姐養我,我在家做個開開心心的小白臉豈不美滋滋?”

兩個人沒營養地拌著嘴,一前一後走入同一個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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