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春光》(2 / 2)

雪地微仰 迢鏽 4526 字 4個月前

陸綏既欣慰又心疼,她不是溫室中的玫瑰,而是暴風雨中的喬木,擁有抗擊風險的能力,有時卻隻希望她能痛快地哭。

麵對這樣的事,受害者要承受的往往更多,他們要經曆數遍的問詢,殘忍地逼迫自己回憶清晰的過去,同薑既月這般的幸運逃脫的,那些人被定性成未遂,法律也沒辦法強加過重的懲罰。

幸運卻又不幸。

凱旋難道就要摧毀凱旋門嗎?

做完筆錄陸綏就帶她離開這裡,聯係律師處理這件事。

在車上的薑既月全程一言不發,眼神裡少了恐懼,隻是麻木地注視著一處。

陸綏也沒過多肢體上的安撫,隻是默默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到家後,她上樓梯的動作都是帶著鈍感,快要一不小心踩空時,陸綏伸手扶住了她,薑既月道了聲謝就觸電般把手抽走。

這樣陸綏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家,眼下隻剩擔憂,他想陪在薑既月的身邊。

薑既月回到家後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櫃子上達利的鐘已經指向淩晨三點。

陸綏先走到她麵前,然後慢慢下蹲,單膝跪著,眼眶不是熬夜的通紅,而是帶著淚花,用近乎祈求的語氣道:“月月,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會恐懼害怕所有的男性,但我真的很擔心你,就讓我呆在你身邊,好嗎?”

頓了頓,哽咽著說道:“我會離你遠一點的,隻要確認你沒事,就行。”

尾音有些發顫,委屈求全。

薑既月對上了那雙濕漉漉的含情眼,沒有猶豫的伸手,抱住了他。

兩顆心臟緊緊相貼。

先是小聲抽泣,隨後大聲的哭了出來。

陸綏先是一愣,然後緊緊箍住她,撫摸著她的後背。

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聆聽對方的心跳,交換呼吸,溫暖而純粹,她可以用擁抱深深地感受他的體溫,同頻共振。衣領處淺淺的中藥香極大地撫慰了她。

淚水打濕了他的前襟,擁抱著就仿佛失重時,被一張巨大的床接住了。

就這樣哭了很久很久。

沒人看到他的眼角處掛著一滴淚。

她本來覺得自己很堅強,可以一個人麵對歹徒冷靜逃脫,在警局做得也很好,即便會一次次勾起內心不堪的回憶,即便那些強製忘記的碎片記憶露出水麵,她才發現自己其實很害怕。

害怕自己真的站不起來,害怕離成功隻有那麼一步卻被無情掐滅,害怕自己就這麼消失在黑夜中,害怕自己等不到陸綏。

直到陸綏說出了那句話,那聲月月,她才徹底卸下全部防備。

那個曾經高懸的明月低下頭顱,隻為陪在她的身邊。

哭久了,嗓子哭疼了,她也累了,鼻涕眼淚全都擦在陸綏的衣服上。

帶著哭腔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連帶著陸綏也一起罵,這也昭示著她心情的好轉。

陸綏起身抱住她,把她送到了床上。

不久,她便沉沉睡去,陸綏坐在房間外的椅子上,那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的睡顏。

雀斑浮在麵頰上隨著呼吸不斷起伏,眼下的青黑像白瓷上的裂痕,很是憔悴。

薑既月睡覺時會用枕頭圍在周圍,讓自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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