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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睛,仔細地打量著迎麵走來的男人。
不正是陸綏嗎?
好像陷入了畢達哥拉斯周而複始,循環的圓,兩個人總是會在不合適的時機相遇。
穿著黑衣黑褲,背著一個巨大的登山包,戴著墨鏡,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我是外來人員的氣息。
薑既月雙手抱胸,略帶警惕地目光上下掃視他,嚴肅開口:“你來乾什麼?”
陸綏從橋上走了下來,喘著粗氣,應該是徒步了很久。
站定格外乖巧地回答她:“我來考察一下寫生基地。”
這句話說得倒是不假,美院的大一下半學期基本上都會舉行為期一個月的下鄉寫生實踐活動。去得地方一般就是少有人煙的古建築群落。
陸綏作為帶隊老師,需要提前進行踩點,這個地點卻是他有意選的。
“哦,你繼續。”
薑既月說完後,都沒等陸綏開口挽留,她就麵無表情地走了。
心中思索:這人居然還敢來,踩點多半就是他的借口,這次再怎麼樣也不能心軟,不能被這人給騙了。
想到這裡,腳步都輕快起來。
進入這個小村落需要走幾公裡的盤山公路,原本是有一輛直通大巴的,陸綏來得時候正好車壞了,為了趕在太陽下山前進村,他就徒步走完了山路。
四麵環山,由一條長溪穿過。
作為寫生基地,它的自然風景顯然是足夠的。
黃土牆,黑瓦房,木質梁,樓閣景,汾水亭,處處都透出一個字,那就是窮。
作為扶貧村莊,它的人文風俗也是充足的。
他這次考察除了自己的私心,還要為學校針對鄉村扶貧政策所推出的“鄉野藝校”計劃,選址。
所以他打扮的很低調,儘可能想多了解這個村莊。
“小夥子,你哪兒來的?”
大媽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周圍人。
把陸綏團團圍住。
“嗯,我是從汀南來的。”
陸綏麵露尷尬。
“那你來我們村乾嘛呀?”這群大媽很是熱心。
這個村莊的常住人口很少,稍有人員變動整個村都會知道。
“我來旅遊。”陸綏禮貌的回答著。
阿香媽追問:“那你有住得地方沒有?”
“還沒有。”
陸綏麵露難色。
這個村旅遊開發的程度很低,甚至很難找到一家乾淨的民宿。
“你來我家住好了,可以睡我兒子房間。”阿香媽熱情似火。
“啊?”陸綏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在手機裡開始求助。
【joker:你那兒有住的地方嗎?】
薑既月看了眼前些天打掃出來客房,回了一句。
【將儘月:沒有。】
陸綏看著手機裡的冰冷的文字,回她:“謝謝阿姨,給您添麻煩了。”
“越看越覺得,小夥子真是一表人才,有沒有女朋友啊?”這群人最喜歡問得無非就是婚姻和戀愛問題。
麵對這群阿姨,他實在有點束手無策,但也如實回答:“有喜歡的人了,不過還不是。”還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本來一個好好的關係,被他就這麼給送走了,說不要就不要,想起來還是後悔得要命。
你丫矜持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