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悠悠地說了一句:“可以調酒。”
她腦子裡瞬間閃過,盈盈野火,折光酒杯,綠意盎然的莫吉托,眼底閃過興奮的光。
雖然薑既月的酒量不佳,但耐不住她喜歡喝酒。
到家後,用熱水衝去暴雨的寒意。
趁薑既月洗頭洗澡的功夫,他把冰箱裡用透明袋子裝的藥給熱了。
煎好的中藥除了氣味,其他都能以假亂真地當成咖啡液,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就連眉頭也不皺,一飲而儘。
冰美式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習慣,對味覺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挑戰。
薑既月從浴室裡出來還帶著滿身的霧氣。
十一點半,房間乾燥,溫度適宜,窗外雨聲不斷,音響循環的正好是喜歡的歌。
她看到陸綏正在廚房做飯,於是躡手躡腳地靠近,偷偷地從背後環抱住那截腰,壞笑著看他多加了半滴醬油。
然後再明知故問:“在乾嘛?”
他轉身認真地回答:“空腹喝酒不好。”
他在準備下酒菜。
言語上的貧瘠,以至於她形容不出他此刻的眼神。
居然生出了這輩子就這樣溺死在其中的想法。
極致的溫柔或許是一種殘忍,是但凡有半分不儘人意便會失望。
他的眼神卻永遠不會讓人希望落空。
薑既月托著腮坐在吧台邊,此時此刻隻想把陸綏的每個動作每個眼神刻入記憶深處。
雪克杯碰撞聲響,他調酒的姿勢簡單並不花哨,動作很慢,用力突出的骨節和明顯的青筋,燈光下的眼神有些晦澀難懂。
身上穿的不過是最簡單的黑色體恤,卻讓人莫名覺得他調得酒是天價。
她有片刻的失神。
夜晚,用它濕漉漉的爪牙衝破了迷霧,卻莫名孵化了她的勇氣。
“陸綏,要不我們比一比酒量。”她從未見過男朋友喝醉的畫麵,實在過分好奇。
他沒理。
薑既月微微皺眉,撒嬌道:“陸綏,比一下嘛?”
他還是沒理。
她搖了搖陸綏的手,恬不知恥地繼續說道:“我就想看你喝醉酒的樣子。”
他的表情有些鬆動,但還是很冷淡。
“陸綏你彆得寸進尺!”
他的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叫我什麼?”
兩個人在一起了快一個月,薑既月沒有半點自覺,還是連名帶姓的叫著,雖說語氣時緩時急,但總歸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彆。
她頗為委屈地撇撇嘴說道:“我也不怎麼談戀愛,沒什麼經驗,老公、寶寶、什麼的說不出口。”
陸綏指了指自己反問道:“我像是很有經驗的樣子?”
薑既月看著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其實也不是覺得太肉麻叫不出口,就是她被陸綏縱容得沒大沒小慣了,一時間還改不過來。
陸綏泄憤般揉亂她的腦袋。
“早點睡,晚安。”
“啊?這就沒了?”
她還有些意猶未儘,陸綏就走了
兩個人是分房睡的。
那個大的房間留給了薑既月,小的客房他連床單都沒套,眼下隻能窩在沙發上睡。
原本就是小酌一杯助眠用的,薑既月反倒是輾轉反側。
她在陸綏微信的那個對話框刪了寫,寫了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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