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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影不知道他要蕭清給的是什麼解釋,所以也並未放在心上。
又過了兩日,顧辭收到消息,李楠貪汙一事已經結案,顧錚的嫌疑也被洗脫,晚些時候就能回家。
顧清影數著指頭算了算,從她去探監那日算起,正好是三天。
謝隨沒有騙她。
林氏喜得又哭又笑,看到出神的顧清影,嗔怪道:“不聽我和你哥的話,也不愛惜自己。你看你這一臉憔悴,等會兒被你爹看到了,他又要心疼。”
“無妨,我敷點粉就是了。”
顧清影畫了一個精神又有好寓意的桃麵妝,拉著林氏盤問:“最近京城裡流行這個,娘,你瞧瞧好不好看?胭脂會不會抹得太多了?”
林氏還未開口,顧錚已讚歎了起來:“怎麼會,阿沅這樣正正好!”
“你少敷衍我。”顧清影瞪他一眼。
“我何時敷衍過你?阿沅就是滿臉煤灰,也是方圓百裡最好看的。”
“淨說胡話。”林氏實在聽不下去了,在他腰上擰了一把,“不許作弄你妹妹。”
顧錚連連求饒。
顧府太久沒有這樣輕鬆的時候,就連春鶯都笑得直不起腰。
屋內正嬉笑成一片,忽然有人來回稟:“小侯爺在門廳處等著,說想見小姐。”
聽到“小侯爺”三個字,顧清影嚇得把花鈿都摔了。
蕭清?怎麼還找上門了,難道上次她拂了他的麵子,被他記恨上了?
顧錚從未與蕭清打過交道,但他的風流韻事,倒是聽了不少。
他立刻沉了臉,“不怕,我陪你去。”
一路上,顧清影還在想:“都說柿子挑軟的捏,他先前都沒拿我怎麼樣,現在阿爹已經官複原職,他更不敢做什麼了吧?”
顧錚摸了摸她的發頂,安慰道:“自然。”
兩人到門廳,看到堆了一地的禮盒,均是一愣。
蕭清含笑道:“馬上就是冬至了,來給你們拜個早年。”
這早年……未免也太早……
想起上次他是如何戲弄的她,顧清影心裡害怕,心想他這般謹小慎微,定是有詐,於是站得離他八尺遠。
顧錚更是如臨大敵地護在她身前。
他們不知道,此時蕭清也在心裡追悔莫及、長籲短歎。
算他瞎了眼了。
原來顧清影這朵嬌花早已有主,還是個惹不起的主,是他萬萬撚不得的。
萬幸他當時心軟,放顧清影走了。
蕭清倨傲慣了,鮮少做這種事,笑得乾巴巴的:“第一次拜訪顧家,太過倉促,也不曾提前知會一聲……帶了些薄禮,也不知道顧姑娘看不看得上。”
話音剛落,他的幾個侍從已走上前,依次將地上的錦盒打開。
玉如意、金麒麟、根雕、銀器、瓷器、名家字畫,應有儘有。
蕭清的風評從沒好過,顧辭唯恐他心懷不軌。
而他冒昧來訪,還這麼下血本,也著實像極了心懷不軌。
顧辭試探道:“顧家與侯爺從未打過交道,侯爺送這樣重的禮……”
“實不相瞞,我不隻是來拜年,也是來賠罪的。”蕭清對著顧清影深深作了一揖,“不知道顧姑娘是謝丞相的人,先前多有得罪,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謝丞相的人……
的……人……
短短五個字,卻猶如平地驚雷。
顧清影百口莫辯,回頭去看顧辭,隻見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陰得像能滴水。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極荒唐的笑話:“他的人?”
他妹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什麼時候成了他謝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