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賀雲清從洗浴間裡出來,楚衍看了她一眼:“過來。”
賀雲清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方才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
楚衍瞪著她:“怎麼,你莫非是要朕去請你過來不成?”
“臣妾惶恐。”
“嗤——!”
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楚衍真是頭都大了,生氣吧,又覺得自己太同一個女人一般見識;不氣吧,賀雲清這麼一直在他麵前晃,他心裡能舒服得了嗎?
偏偏鬨成現在這樣的當事人對於他的心情變化一無所覺。意識到這一點,楚衍輕輕歎了口氣,罷了,同她個女人計較什麼呢?
楚衍伸出手,挖了一大塊小壇子中的藥膏,狠狠的抹在賀雲清的臉上。
“嘶——!好疼!”賀雲清疼得連連向後躲閃。
“總算你還知道疼。”楚衍嗤笑了一聲,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賀雲清。
“陛下,還是臣妾自己來吧。”賀雲清雖然疼得不行,也不是不知好歹。楚衍派人拿過來的這藥膏剛一抹上便覺得十分的清涼,想來效果也要比香草自製的好上好多倍。
賀雲清又不是個傻子,分的清楚什麼對自己好,什麼對自己不好。問題是楚衍似乎是存了心,手上的力度實在太大了,賀雲清方才有此一說。
然而楚衍怎麼可能如她的願?他在一旁為了這個女人的事情糾結的不行,憑什麼要讓這個家夥好過?
楚衍看了她一眼,“坐回來。”
“…麻煩您輕點塗。”
楚衍又白了她一眼:“朕肯屈尊為你塗藥,多少人求豆求不來的事情,怎麼到你這裡就這麼多事?”
“…又不是臣妾想這樣的。”賀雲清低聲抱怨了幾句。
“你在嘟囔什麼?”
“沒!臣妾很感謝陛下替臣妾塗藥。”
“彆以為朕不知你在講朕的壞話。”說著,楚衍又重
重的抹了下去,賀雲清疼得都快要從榻上站起來了,結果被楚衍一把拉住。
“坐好!你不知,這藥膏便是這般,須得重重的抹開,你的臉才能充分吸收藥效,好的更快一些。”
“陛下忘記了,因為臣妾同惠妃在殿前失儀,太後娘娘罰我們二人禁足一個月。”
也就是說,這一個月裡賀雲清都出不得永和宮。既然如此,這臉好的快一些慢一些,又能怎麼樣呢?
楚衍又瞪了她一眼,彆以為他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這藥膏是太醫院院首研製出來的,藥效很是不錯。母後既然將你們禁了足,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朕便不方便再過來。你讓人每日早晚幫你塗抹一次,過個三五日,想來就好的差不離了。”
“臣妾謝過陛下。”
“朕可當不得你這不真誠的謝,淑妃,你代表的可是太子和五皇子的臉麵,莫要輕易讓他人欺負了去。”
“是,臣妾曉得。”
“也罷,朕還有事,便先走了,你好好歇著吧。”
“恭送陛下。”
賀雲清同楚衍一同出了門,在院子裡目送著楚衍的背影離開,方才轉身進了屋子。
見她回來,郭姑姑連忙湊過來。
“娘娘,陛下他可有說什麼?”
不怪郭姑姑有此一問,畢竟這宮裡的風向大多都偏向於惠妃那一邊。雖然二人爭執的源頭是因為惠妃,可畢竟惠妃是大皇子的生母,又是這宮裡麵資曆最老的妃嬪,難保皇帝的心不會偏向於她。
現在二人剛剛鬨出了事,陛下就來到了永和宮。郭姑姑擔心賀雲清會因為惠妃而受到皇帝的責罰。
其實賀雲清也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一開始,她都已經做好了被楚衍斥責的準備,沒想到一進來,楚衍除了不輕不重的問了幾句,之後就是瞪她、還有替她塗藥了。
既沒有責備她,也沒有說惠妃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