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五皇子不僅瘦弱了些,一雙眼睛哭的通紅,嗓子都啞了。看見賀雲清回來,吵著嚷著就要去她懷裡。
賀雲清一把將人抱住,顛了顛,眼睛不由得跟著紅了起來。
“瘦了,昀兒瘦了。都是姨母不好,讓昀兒受苦了。”
其實當時的情況,太子染上天花,賀雲清身為太子的姨母,照顧他是責無旁貸的事情,將五皇子留在永和宮也不是不得已的做法。
隻是雖然如此,看著五皇子輕減了許多的小臉,賀雲清還是心疼的不行。
郭姑姑看著一大一小抱在一起,也跟著悄悄擦了擦眼
淚。“娘娘,您總算是回來了。這幾日五皇子見不到您,是吃不好睡不好,半夜總是被驚醒,啼哭不已。”
賀雲清拿出帕子,替五皇子擦了擦臉蛋,“難怪這才幾日,昀兒便瘦成這個樣子,有勞你們可。”
“娘娘這是哪裡的話,為娘娘做事,是奴才們的職責所在,反倒是娘娘這般客氣,才真是折煞了奴才。”
賀雲清拉著郭姑姑的手,“有姑姑在,我總是安心的。”
第二天早上,賀雲清成功的起晚了。或許是很久沒有見到賀雲清了,五皇子夜裡睡得總是不安穩,好像怕賀雲清不知道何時又會消失,半夜驚醒了許多次。
每一次,賀雲清都耐心的去安慰有些被嚇到的五皇子,如此反複幾次,楚昀終於徹底睡熟了,賀雲清卻因此沒了睡意…
睡不著的賀雲清乾脆坐起來,安靜的望著楚昀的睡顏,後來才漸漸睡了過去。若不是香草去喚她,賀雲清甚至沒有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春草和香草替她更衣,賀雲清打了個哈欠,昨晚睡得不踏實,清晨起來難免疲憊。香草和春草對視了一眼,“娘娘
,前些日子定國公府的人向宮裡遞了牌子,說,定國公夫人想要來拜見您。”
這定國公夫人,自然說的是賀雲清的生母,太子和五皇子的親外婆賀宋氏了。
其實早在賀雲清從行宮裡回來,賀宋氏就派人向宮裡遞了牌子,隻不過楚衍遲遲沒有同意,一直到太子身體好轉,楚衍才鬆了口。
怕賀雲清聽了不高興,香草連忙解釋道:“陛下說了,您若是願意見,就見上一麵,您若是不願意,隨便找個借口打發了便是。”
楚衍對於賀宋氏從前的行事多少有所耳聞,對於賀宋氏的這一舉動也是微微皺眉。不過她到底是賀雲清的生母,他不好多加阻攔,若是賀雲清願意,見上一麵也無妨,若是賀雲清不願意,隨意找個理由讓她打消了念頭便是。
賀雲清聽了,略一思忖,“她想做成的事情,還從來沒有人能夠阻攔得了,若是這次不見,下一次早晚都要見她,倒不如一次把事情說個明白。
春草,你去吩咐下去,就說本宮明日正好得閒,歡迎定國公夫人上門拜訪。”
“是,娘娘。”
香草一邊替賀雲清上妝,一邊道:“娘娘,定國公夫人這一次,怕是來者不善啊。”
賀雲清進宮這麼長時間了,賀宋氏從來沒有向宮裡遞過牌子。唯獨這一次太子生病,幾乎是賀雲清前腳剛到宮裡,賀宋氏那邊隨即就派了人。
不過可能是在定國公府作威作福慣了,賀宋氏恐怕忘記了,她一個小小的定國公夫人,到了宮裡頭其實什麼也不是。再想要那從前在定國公府的那一套去拿捏賀雲清,恐怕楚衍第一個就不會同意。
果然,得知賀雲清明日要見賀宋氏,楚衍當天晚上就來到了永和宮。
“怎麼突然想起要見她了?”
賀雲清從香草手中接過用溫水洗過的帕子,輕輕替楚衍擦去臉上的汗珠,“陛下又在說笑了?哪裡是臣妾要見她,分明是她逼著臣妾不得不去見她才是。”
雖然沒有見過這母女二人是如何相處的,可是單論起賀雲清每次提到賀宋氏時的冷漠,楚衍便知道這母女二人的關係並不好,甚至於,還有些敵視。
“阿蓁若是不願意,咱們不見她便是。”
楚衍微微皺眉,顯然他對於賀宋氏的觀感很是不好。
賀雲清搖搖頭,“她若是想做一件事,無論如何都要達成目的。既然她想見我,那我就去見她便是,總歸臣妾有陛下撐腰,難道還怕她不成?”
楚衍被她逗笑了,一把抓住她拿著帕子的手,十分嚴肅的說:“若是受了委屈,朕替你欺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