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不愧是朕的皇兒！”楚衍笑的格外開心，楚昀坐在賀雲清的懷裡，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父皇和哥哥，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怎麼了。賀雲清捏了捏他的鼻子，楚昀的注意力便又被吸引了過去。
等到楚昭有些扭捏的從楚衍懷裡跳下去，賀雲清拿出了一早準備好的衣裳。“姨母也沒什麼可做的，想著你兄弟二人還沒有穿過一模一樣的衣裳，便給你們一人做了一件，太子看看，可是喜歡？”
原來，除了先前給楚衍看過的那件雲白色青紋長衫，賀雲清還做了一件相同樣式的，隻是大小卻是按照楚昀的身量來的。
楚昭有些驚喜的從賀雲清手裡接過那衣裳，攤開來仔細端詳著，顯然是開心極了。旁邊的楚昀則有些迷茫，懷中緊緊抱著和哥哥相同的衣裳，似乎是不明白哥哥為何這般
開心，不過見楚昭笑的那樣燦爛，楚昀也咧開嘴笑了。
“昭兒，”賀雲清喚道，“這衣裳你可是喜歡？”
楚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喜歡，昭兒很是喜歡，多謝姨母。”
“既然如此，昭兒不如帶著昀兒一起換上這衣裳，讓姨母同你父皇瞧瞧可好？”
楚昭期待的看向楚衍，收到楚衍的點頭示意，楚昭興高采烈的拉著楚昀進了內室。
“怎麼突然想到做兩件款式一樣的了？”楚衍端坐在一旁，頗感興趣的問道。
賀雲清端起茶盞，喝了一大口，“太子病愈，臣妾一直想做什麼來慶祝一下，隻是金銀之物太子並不缺，偏偏臣妾拿得出手的技藝也就隻有女紅這一項了。那天繡那衣裳時，被昀兒瞧見了，非要臣妾也給他做一件。總歸這兩個是親兄弟，臣妾想著若是穿成一模一樣也是有趣的很，於是就這麼做了。”
說著，賀雲清又忍不住打趣了一句，“瞧陛下也很高興，莫不如臣妾也替陛下做上一件？”
楚衍笑著看她一眼，“哦？不如阿蓁也給自己做一件，朕可不介意同阿蓁穿成一模一樣的。”
“陛下······”賀雲清的耳朵悄悄紅了，她連忙低下頭，不再看楚衍。
“阿蓁，”楚衍靜靜的看著她，突然道，“給朕生個孩子吧，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隻要是你所出，朕都喜歡。”
賀雲清手一抖，一下子打翻了杯盞，那茶杯滑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方才停下來，茶水撒的到處都是，也打濕了她的衣衫。賀雲清低著頭，毫無所覺，原先紅著的耳朵此刻已經恢複了正常，然而她的嘴唇卻泛著白。
“阿蓁，”楚衍輕聲喚道，“抬起頭來看著朕。”
倔強的賀雲清並沒有理會，袖子遮掩下的手此刻正攥的死死的，下唇也被她咬出了血。見她這個樣子，楚衍輕輕歎了口氣，走過去用力挑起她的下巴，嘴上卻放緩了語氣，“鬆開，莫要再咬唇。”
賀雲清斂著眉，並沒有動作，楚衍也不惱，俯身與她的嘴唇相觸。賀雲清被唇上的溫熱觸感一驚，下意識的鬆了口，楚衍卻攬她入懷，加深了這個吻。耳鬢廝磨間，賀雲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楚衍才放過她。
溫柔的替她拭去嘴角的血漬，楚衍輕柔的撫摸著賀雲清的臉龐，“阿蓁難道不想有一個與朕生的孩子嗎？”
“我······臣妾已經有昀兒和昭兒了，不敢再奢求什麼。”
“為何是奢求？昭兒是當今太子，隻要朕還活著一日，就一日不會廢儲。昀兒生來聰穎非常，想來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阿蓁在害怕什麼？”
“臣妾······臣妾······”
楚衍看著她，隻想看著她將實話說出口。走到今天這一步，若是她還不能對自己敞開心扉，楚衍覺得有必要重新估量一下他二人之間的關係。
賀雲清並不知道她一直小心隱藏著的秘密其實早在剛進宮不久就被楚衍知曉了，此刻她正在像尋常女子一般為難——畢竟，有哪個夫君會願意接受自己的女人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子嗣？隻是，雖然糾結、雖然痛苦，賀雲清仍然不想對楚衍有所隱瞞。
她無力的閉上雙眼，強迫自己不去看楚衍是何反應，輕聲道：“陛下，臣妾終其一生······恐怕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等待著最後的“審判”的賀雲清絲毫不知，在她將話說出口的那一刻，楚衍臉上一瞬間綻放出的光芒。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被大喜之下的楚衍抱進了懷中。
“阿蓁，我真開心，你毫無保留的對朕敞開了心扉。”
“陛下，您······難道早就知道我······？”
楚衍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道：“那日你同郭姑姑的談話，朕就在門外。”
賀雲清突然推開他，“原來陛下一早就知道，卻裝著什麼都不曾聽過的樣子來試探我？ ”極度惱怒之下，賀雲清連自稱是“臣妾”都顧不上了。
“想必在陛下心裡，我這樣很可笑吧？一個連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這輩子都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的女人，卻還在儘心儘力的替她那害得她落到今天這步境地的姐姐撫養孩子，在您看來，臣妾是不是就像那跳梁小醜，是您茶餘飯後取樂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