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賀雲清作勢便要抽身,楚衍連忙拉住她,“好了,都是朕的不是,是朕沒有聽從阿蓁的勸告,真真是該罰,阿蓁大人有大量,莫要同朕計較,可好?”
賀雲清替他把袖口抻開,“臣妾怎麼不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是真龍天子,萬民敬仰之人,臣妾哪裡敢同您計較?索性這後宮中想要伺候陛下的人多了,也不差這一個。”
“怎麼還真生氣了?”楚衍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哄著,“阿蓁管彆人做什麼,朕隻想要阿蓁陪著,哪裡有空理會其他。”
賀雲清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總歸陛下說什麼都是好的,臣妾說不過您。您還不放來我?”她輕錘了一下楚衍的胸口,“一會兒香草就回來了,光天化日,您是嫌麻煩事還不夠多嗎?”
“朕與阿蓁是兩情相悅,有什麼可難為情的?”說歸說,楚衍倒是沒有像先前那般緊抓著賀雲清不放了。
沒過一會兒,香草和燈秀便提著食盒回來了,一起用過午膳,楚衍就拉著賀雲清睡起了午覺,“明日一早便啟程,你讓宮人們都做好準備。”
“明日便走嗎?”賀雲清有些驚訝,“您不是今日才
…眼下宮裡正是忙碌之際,您走的開嗎?”
楚衍向右側了側頭,眉眼微抬,“有何不可?前朝之事,自然交由那些大臣處理,留下太子監國,反正京郊離皇宮這麼近,真要是出了什麼大事,派人快馬加鞭來彙報一聲便是。”
“那選秀呢?”
賀雲清可是聽說了,這次三年一度的選秀,不僅世家貴族,便是連朝廷之上的大臣們,也有不少都牟足了勁,想要把自己或者族中的女兒送進宮。
“你以為,朕為何選在這個時候讓孝賢皇太後,朕的嫡母來打理後宮之事?她出身顯貴,又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後,著手處理選秀一事,實在是輕而易舉。
何況,以她的身份,足以壓製那些自視甚高的世家貴婦們。如此一來,既解決了選秀一事,又沒有後顧之憂,豈不是一舉兩得?”
“陛下既然已經有了決斷,那臣妾就放心了。”賀雲清倒是不怕後宮再進來新的妃嬪,總歸這些事都與她無關,她還是自掃門前雪比較好。
“行了,睡一會兒吧,朕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原來阿蓁是這般喜愛操心的性格。”
“臣妾才不是操心,不過是擔心去不了那溫泉莊子罷
了。”賀雲清嘴硬道。
“好好好,為了溫泉莊子,阿蓁還是快些躺下吧,休息一會兒,下午才有精力去打理明天出行的事。”
過了晌午,楚衍就叫人將東西送去了延禧宮。雖然早有準備,卻沒找個楚衍的動作這麼快,連孝賢皇太後也吃了一驚。不過看了一會兒手中的東西以後,她就反應過來。
“難怪皇帝如此匆忙,原來是為了選秀一事。”
“選秀?”一旁的老嬤嬤問道。
孝賢皇太後點點頭,“相傳咱們這位皇帝是個不好女色的主,對於從前王府的老人甚是看重,除了寵愛那新進宮的淑妃,最多是去有皇子皇女的妃子宮中坐坐。
看看這冊子,每月除了去淑妃那裡坐坐,還有皇後和莊妃,旁的宮裡去的次數就更少了。難怪那些大臣們一個個急著把人送進宮來。”
“咱們這位陛下可真是…”老嬤嬤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形容楚衍,“皇上是想讓您接手選秀的事?”
孝賢皇太後點點頭,“新後雖然出身沈家,底蘊倒是淺了些,以她的資曆,處理選秀一事怕是要費些功夫。如今又得罪了皇帝,放眼後宮,恐怕也隻有哀家能出麵了。”
“太後娘娘…”
“不必安慰哀家,這也是哀家的幸事,但凡那皇後能
乾一些,又或者那平章少生些是非,今日都輪不到哀家頭上。
咱們苟延殘喘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哀家早就看淡了。你瞧,如今這後宮的權利一到哀家手裡什麼牛鬼蛇神都找上門來了。哀家這延禧宮,有多少年沒有這麼熱鬨過了。”
“對了娘娘,剛才李公公派人來傳話,說是陛下明日一早就要帶著淑妃娘娘去京郊。”
“如今這位皇帝陛下,倒真是一個癡情種,也不知那淑妃是何許人也,竟然能讓皇帝如此掛念。”
“老奴想起來了,當年淑妃剛進宮時,曾經來咱們延禧宮請過安,不過那時您一向不見外人,所以奴婢就將她請出去了。”
“哦?原來還有這回事?倒是巧了。”
“可不是嘛,那時候淑妃剛進宮,還沒有封妃呢。奴婢看著她,文文靜靜的,看上去還沒奴婢的孫女大,如今都成了高高在上的淑妃娘娘了。”
“是啊,這往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呢。”孝賢皇太後歎了一聲,沒有再言語。老嬤嬤知道她的脾氣,在旁邊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再吩咐什麼,便輕手輕腳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