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統領扭頭看向他,露出了一個彆有深意的微笑,“末將對書感不感興趣,沈公很快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他便向前伸出手去,選中一處狠狠的按了下去,隻聽得“哢噠”一聲,書架緩緩向兩側移開,露出了先前沈家族老們逃離的那處密道。
在場的禁衛軍俱是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沈家還有這麼一處機關,禁衛軍統領卻是知情的,來之前他可是仔仔細細的將文山默下的文字翻來覆去看了個遍。
“都說狡兔三窟,看來沈家也不外如是,不愧是在京城最具底蘊的家族,若不是今日機緣巧合,怕是就遂了沈公的意呢。怎麼,對於這處密道,沈公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沈公板著臉,“我不知道統領你在說什麼,沈家是百年世家,祖宗留下來的家業不知凡幾,留下這密道也在情理之中,我還要多謝統領今日替我沈家發現了這裡。”
“喲,看來沈公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既然如此,來人!”
“屬下在!”他一聲令下,一眾禁衛軍齊聲抱拳應道,好像下一刻就要衝出去一般。
“留五人在上麵守著,給我看好沈家,其他人隨我下去,我倒要看看,這密道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沈公額頭的青筋直跳,此刻他心中早已經掀起了驚天巨浪,這可是曆代隻有沈家族長才能知曉的秘密,他一個禁衛軍統領是如何知曉的?難道,是太子的授意?
可是太子又是從何處聽說的?越想越亂,眼下隻能祈禱大郎他們動作快些,儘快離開京城。隻要出了京城,太子他們再想尋人,便沒有那麼容易了。
禁衛軍統領雖然吩咐著屬下行事,可是實際上卻一直觀察著沈公的神色變化。見他此刻的臉色變來變去,便知曉他的內心並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平靜。
他眉頭微挑,看來,這密道當真是尋對了。
禁衛軍統領叫來身邊離自己最近的屬下,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向禁衛軍統領一抱拳,便飛快的從書房中走了出去。
沈公見他這番動作,眉頭皺的更深刻。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肉,這般失了掌控的滋味當真是不好受。
偏偏都這個時候了,禁衛軍統領還要在他的傷口上撒一把鹽。“沈公,您在此處稍候片刻,我們去去就來。”
說著,一眾人便一個接一個的下了密道,很快就沒了動靜。沈公可是知曉這密道有多長,這一去,帶走了大半的禁衛軍勢力,也正給了他機會。
沈公在背後暗暗比了一個手勢,現在他身後的幾個護衛見了,相視一眼,突然對留在書房內的幾個禁衛軍發難。
這幾個護衛可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不出手則已,待到動起手來,招招狠辣,分明是朝著取人性命去的。
一時之間,幾個禁衛軍便在書房之中同沈家的這幾個護衛纏鬥起來。見那邊打鬥激烈,無暇顧及這邊,沈公和另外一個看起來身形瘦小、看起來頗不起眼的護衛順勢從書房中退了出去。
知曉此刻沈家外麵定是被人團團圍住,他們沒有傻到直接從正門突圍,反倒是直奔沈家的後院而去。
先前禁衛軍統領但是有一句話說對了——狡兔尚且知道準備三窟,沈家也不可能隻有那一條逃生的密道。在沈家的後院有一口水井,不過因為井水早已經枯竭,所以常年棄之不用。
這次沈公直奔後院而去,為的就是這口枯井。
當年沈公繼任家主之位,知曉在沈府的地下藏著許多條暗道,便起了心思。正好下人來報後院的水井因為那年大旱而漸漸枯竭,他索性讓人抽乾了井中的水,又派人下到井中,
足足折騰了半個月,終於打通了從井底通向地下一處暗道的入口。
這件事當年做的十分隱秘,知曉此事的並不多,如今卻是派上了用場。沈公原本打算,趁著禁衛軍同沈家養的護衛纏鬥的功夫,順著這條密道離開。不管怎麼說,隻有保住了性命,才有光複沈家的那天,不是嗎?
隻是,這項打算當真有沈公設想的那般容易嗎?
自從讓人趁著夜色進了沈府,太子便一直在沈府對麵街上的一處茶樓中暗暗觀察著動向。聽下人來報,在沈府的書房中發現了一條密道,太子的眉頭便是一跳,再聽說禁衛軍統領帶人下了密道,隻留下五人看住沈公,當即叫了一聲“不好”!
“來人,速速進去沈府,一定要給孤活捉了沈氏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