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一旁的燈秀有些不解，“不冷也不熱，這就算是好日子了？”
見衛玲瓏也看了過來，賀雲清笑著解釋道，“不冷也不熱，可不是穿嫁衣的好時候？當年本宮進宮的那段日子，正是冬日，為了凸顯身段連衣裳都沒敢多穿，著實吃了苦頭。”
經賀雲清這麼一說，衛玲瓏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微微紅了臉。她本就是人比花嬌
的年紀，臉頰上緩緩綻開的紅暈更是增添了幾分姿色，一時竟把燈秀給看呆了去。
見燈秀傻傻的看著衛玲瓏，賀雲清輕咳一聲，瞪了她一眼，然後對著衛玲瓏道，“本宮雖然是太子的姨母，可是他和昀兒也算是本宮看著長大的。你初進宮，想必陌生的很，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儘可以來問我。”
“玲瓏多謝娘娘厚愛，到時候怕是真的少不得來勞煩您。”
自從沈盈被關了起來，宮中的後位便是形同虛設。若無自在，衛玲瓏就是如今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後，皇宮就是她後半輩子的安身之地，自然要趁著現在多謀算一些。
進宮之前，衛玲瓏本以為賀雲清是個難相處的，也想過會不會被人來個下馬威，卻不曾想賀雲清待她雖然不熱絡，倒也頗為照顧她，心下對於賀雲清的好感便多了幾分。
賀雲清留著衛玲瓏在永和宮用了午膳，然後才叫人將她送出了宮。
衛玲瓏離開的這天晚上，楚衍便來了永和宮。
換下龍袍，楚衍端坐在榻上，一手撚著珠串，一邊看向賀雲清，“孩子今日如何，可有鬨你？”前段時間賀雲清的反應厲害，常常吃不下東西，楚衍方才有此一問。
賀雲清搖搖頭，“他才多大，還不到折騰臣妾的時候呢。先前可能是剛懷了他，還不大適應，如今已經全好了，吃睡也都恢複了正常。”
楚衍一本正經，“該是好好養著才是。今日可是瞧見了人？”這人指的自然是衛玲瓏了。
賀雲清故意裝糊塗，“什麼人？今兒個來永和宮的，好像隻有陛下一人吧。”
楚衍白她一眼，“那衛氏遞進宮妃帖子，還是朕讓人送過來的，你說朕知不知？”
賀雲清抿了口茶，“人臣妾倒是瞧見了，看樣子是個常年習武的，眉眼之都透著幾分堅毅。與臣妾說起話來也是不卑不亢，不愧是陛下選中的人。”
楚衍眼中已經起了笑意，麵上卻偏偏要板著一張臉，“朕是問你衛氏的人品如何，不是讓你順著朕的意思誇獎她的。”
賀雲清看他一眼，“臣妾所講自然是自己的所想所思，同陛下又有何乾係？何況那衛氏如何，陛下心中不是早就有了論斷？臣妾說她好如何，說她不好又如何，聖旨已下，難道陛下還想反悔不成。”
楚衍無奈的笑了笑，“真是什麼話都讓你說了。那衛氏朕也看過了，由輔國公一手帶大，應是同昭兒合得來的。何況她是昭兒的太子妃，將來的中宮之主，朕自然是寄予厚望的。”
賀雲清搖搖頭，“臣妾倒覺得，衛玲瓏究竟適不適合做太子妃，還要看她同太子相處的如何。太子才是將來要與她共度一生之人，若是太子覺得好，那這樁親事才算是美談。”
“且看以後吧。若這衛氏行為不端，朕廢了她便是。過來，朕已經大半日未見過福兒了。”
這最後一句話，自然是對著賀雲清說的。因為不知腹中胎兒的性彆，賀雲清便起了個小名，喚作“福兒”。楚衍原先沒當做一回事，可是時間一長，稱呼最多的人反倒是他。
如今孩子三個多月大，已經漸漸顯了懷，楚衍每日下了朝，最愛做的事情就是過來永和宮，陪伴賀雲清母子一段時間，若不是公務繁忙，他甚至想日日宿在永和宮。
他此舉，不知讓後宮裡多少等著分一杯羹的妃嬪暗暗咬碎了一口銀牙，私下裡也對賀雲清生出了不知多少閒言閒語，當然，這都入不了賀雲清的耳朵罷了。
楚衍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賀雲清的肚子上，輕輕摸了摸，眼中滿是柔和。賀雲清也跟著笑，卻是笑他這副模樣。
“瞧把陛下緊張的，他又不是什麼易碎之物。”
“渾說什麼？”楚衍瞪她一眼，“你如今也是有了身孕之人，莫要再像從前那般無所顧忌。朕思來想去，打算把暗十五和暗十六召回你身邊，昀兒那邊朕會再派兩個人過去。”
像是怕賀雲清不答應，楚衍又解釋道，“你是雙身子的人，又是第一胎，還是小心些為妙。你宮中的丫鬟們雖然還算儘心，比起暗衛還是差了些，有她們在，朕也好放心些。”
賀雲清依偎在他的懷中，“陛下放心，臣妾會照顧好自己和福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