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被穀雨淩厲而殘忍的手段嚇破了膽,一路嚎叫著跑下了山。穀雨晃了晃腦袋,眼前湧起五彩斑斕的斑點,他歪歪扭扭地向女子走去。
“不要傷害我姐姐!”說話的是那女子的弟弟,約有十二三歲,不顧一切地擋在女子身前,張開雙臂顫聲道:“不要殺我們...”
話音未落穀雨一頭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姐弟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山後弟弟猛地站起身來,伸手將姐姐從地上拉起:“姐,咱們回家。”
“可...可是?”姐姐看著穀雨。
弟弟道:“彆可是了,他殺了人,咱們還能救他不成?”加大手勁拖起姐姐便走。
姐姐邊走邊回頭,猛地掙脫開弟弟的手,回身跑了回來,弟弟氣急敗壞地追道:“姐姐。”
姐姐置若罔聞,將穀雨拖起身來,探手在他鼻端,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喜道:“還活著。”
弟弟道:“你當真要救他?”
姐姐道:“他救過我的命,幫把手。”穀雨雖然長得瘦削,但畢竟不是一個弱女子能扛得動的,弟弟撇著嘴,有些不情願,那女子也不再勸,費力地挪動著腳步,弟弟敗下陣來:“好好,我聽你的。”
將穀雨的胳膊往肩頭一搭,賭氣般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夜深了,董夢琪與白小小早早便睡下了。仆人將花廳灑掃乾淨,打著哈欠吹熄油燈,回到房中與同伴交談幾句便也沉沉睡去。不多時宅子裡徹底沒了動靜,牆頭咯嗒一聲輕響,飛虎爪攀上了牆頭,過不多時喬三的腦袋出現,隻露出兩隻眼睛機警地掃視著院內,最外一進院子靠近傭人的住所,能聽得見微微的鼾聲。
他輕飄飄地落了地,拔出鋼刀走向房內,幾聲沉悶的響聲過去,他走出房門,刀尖上的鮮血滴滴噠噠沿著他的腳步劃出了一道詭異的紅線。
幾個強壯的漢子已順著飛虎爪落到地麵,拉了個扇形持刀警戒。
喬三將刀口血跡在靴底抹了抹,低聲吩咐道:“大哥有令,白府上下雞犬不留。”
“遵命!”幾個漢子答應一聲,手持利刃各自摸了上去。
董夢琪呻吟一聲睜開眼睛,白小小端著一碗蜂蜜水沒好氣地舉到她麵前,董夢琪心虛地笑了笑:“為娘酒量好得很,哪是那麼容易醉的?”
白如冬出任務時,娘倆都是睡在一處的,白小小作為一個大姑娘,初時還覺得難為情,直到有一天在白如冬渾身血跡斑斑地回到家之後也就明白了娘親的心思,因為她也懂得害怕了。所以在接下來的每一個白如冬不在的夜晚,白小小總會出現在娘親的房間,兩個女人依靠彼此的存在給自己勇氣。
白小小冷笑道:“還好意思說穀雨酒量差,我看你和他也差不了許多。”
董夢琪搖搖頭:“他個毛頭小子,哪能和你娘比。”接過碗將蜂蜜水一飲而儘:“扶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