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小攙著她坐起身子:“您要乾嘛去?”
董夢琪白她一眼:“上茅房。”
白小小道:“不是說沒喝多嗎?”她嘴上不饒人,行動卻很老實,攙著母親下了床,推開房門,夜間清冷的空氣湧入,頓時令人精神為之一爽。
董夢琪在白小小的攙扶下解了手正要回轉,忽聽月亮門腳步聲響,董夢琪心中一喜,心道莫不是丈夫回來了?
白小小一把捂住她的嘴,她可比老娘清醒得多,他爹若是回來,怎麼也不會鬼鬼祟祟像個賊似的,她壓著董夢琪伏下身子,董夢琪還待掙紮,門外的人影已摸了進來,這下董夢琪也老實下來,那手中的鋒利的鋼刀在月色下明晃晃的令人膽寒。
轉眼間月亮門口已陸續出現了好幾條人影,卻全都恭謹站著似乎在等待什麼人來。
董夢琪和白小小嚇得魂不附體,董夢琪反手將白小小摟在懷裡,探出半個腦袋向外觀瞧。
喬三走到門口,目光看向正房,爾後移向東西廂房。他兩指並攏前伸,身後的殺手從他身後繞出悄悄撲向東西廂房。喬三則快步向正房摸了過去,董夢琪見院中已沒了人,拉著白小小站起身來。
白小小嚇得連連搖頭,她兩腿軟得像一攤泥,彆說走了便是站也站不起來,董夢琪此刻已酒意全無,隻是身體機能無法在短時間內恢複如常,她心裡清楚得緊,原地不動便是死路一條,躲是躲不了的,遲早會被發現,為今之計隻有儘快跑出府去。
見白小小恐懼的樣子又是氣又是急,伸手在她胳膊上擰了一把,白小小吃痛之下噌地竄起身,董夢琪指指門口拉住她便向外急步走去,房間之中響起的任何一處動靜都讓她膽戰心驚,好容易走到月亮門口,眼看勝利在望董夢琪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東廂房中忽地竄出一人:“誰?!”
這一句聲量不大,聽在董夢琪耳中卻不亞於耳畔驚雷,她一把抓起白小小的手腕:“快跑!”
“媽的,追!”殺手從廂房中氣急敗壞地跑出追了上去。
喬三邁出門檻,母女倆倉皇逃竄的背影在月亮門一閃即逝,他舔了舔嘴角,獰笑道:“一個也彆放了,爺們今兒晚上要開葷。”
董夢琪強自壓下心頭恐慌,拉著白小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耳聽得身後追擊聲越來越近,隻能咬緊牙關拚命向門口逃去,沿途房門大開,顯然已被殺手逐一清理,一名仆人吃力地爬出來,臉上身上鮮血淋漓:“夫人,救...救我...”
“媽呀!”白小小被他駭人的樣子嚇得魂不附體,在尖叫聲中摔倒在地。
董夢琪踉蹌兩步隨之摔倒,此時顧不得彆人,咬牙正要站起,喬三等人已圍了上來。
董夢琪將白小小護在懷中,顫抖著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害我們?”
喬三仇恨的目光中充滿快意:“你丈夫狼子野心,豪宅香車奴仆院工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花我們的錢,可他轉手便將我等賣了,這筆賬算到你們頭上,不算冤枉吧?”
這話中的涵義複雜,董夢琪懵了,抬著頭不知所措地看著喬三。
她姿容清麗,眼角含淚,月色之下更顯楚楚可憐,喬三瞧得情熱,忽地伸出手向她臉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