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袋將頭搖得像撥浪鼓,後生們紛紛道:“這怎麼能怪大當家?”
徐開龍深深吸了口氣,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向大腦袋道:“其餘人都在哪裡?”
大腦袋道:“左近兩間牢房,”他明白徐開龍的意思:“我這就囑咐弟兄們,讓他們不要胡,隻要熬過去我們便能得救,對嗎?”
徐開龍沉默地點點頭,大腦袋領著幾人去了,其他幾人席地坐了下來。徐開龍將背倚在牆上,靜靜地注視著牢中的動靜,除他們之外這牢中還有十餘人,三個一堆五個一夥聚在一起,目光警惕地看著徐開龍幾人。行走江湖多年,對於危險徐開龍有著近乎然的直覺,他隱隱地覺得氣氛有些詭異,目光在人堆中遊走,目光漸漸變得鋒利起來。
劉記煙火鋪,鋪子中陳列著各色煙花、爆竹,店內卻冷冷清清,非年非節鮮少有顧客光顧,二百無聊賴地倚著牆邊坐著,午後的陽光曬得人懶洋洋的,他強打精神,卻仍止不住困意來襲,正在打著瞌睡,忽然眼前一暗,二睜開眼:“客官,您想......段爺?”
段西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身後跟著幾個身材壯碩的漢子,二一激靈,走到門口匆匆上了門板,這才轉過身,做了個請勢。段西峰向身後兩個漢子使了個眼色,隨著二向後堂走去,那兩名漢子則站到門後警戒。
後堂的院中雜物堆積,難有下腳的地方,空中黑布罩頂,唯一的房子僅開一門,沒有窗戶,是以光線昏暗,二一邊將雜物用腳踢到一旁,一邊道:“心腳下,這邊來。”
段西峰跟在他身後,還未進屋迎麵便是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昏暗的房中擁擠不堪,隨意堆砌著五顏六色的彩紙、褙筒,角落中支著兩口大鐵鍋,兩名精赤上身的漢子正揮舞著木棍不停地攪動,房中熱氣騰騰,兩人累得汗流浹背。
“他媽的,了多少遍爆竹與硝藥必須分開放,你嫌死得慢了嗎!”一聲咆哮自房中傳來,隨後便是拍打之聲,緊接著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哎喲,師傅,彆打了,我不敢了。”
段西峰在門口停下了腳步,等待房中漸漸沒了動靜,一個瘦削的身影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此人五十上下,生得橫眉立目,一看便不是好相與的。看見段西峰站在院中,不禁一愣:“段老板,有日子沒見了。”
段西峰拱拱手:“黃老板,有樁大買賣需要你幫忙。”
黃老板斜眼看著他,呲牙一笑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好,想要多少?”
段西峰淡淡地道:“全部。”
“全部?”黃老板愣住了,半晌後才道:“看來這筆買賣當真不。”轉回頭:“三子!”
一個年輕的後生自房中跑了出來:“師傅,您叫我。”雙頰微紅,嘴角流著血絲,看樣子正是方才挨打的那位。
黃老板沒好氣地道:“我叫狗呢。”
後生訕訕地笑了笑,黃老板道:“去查查黑炭攏共還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