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堂主笑了笑:“後生可畏,趙顯達智勇雙全,沒想到栽到你這子的手裡。”
大腦袋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夏郎中教得好,我不過鸚鵡學舌罷了。”
夏薑道:“接下來就要看範師兄的了。”
範堂主笑容收斂,猶豫半晌才道:“按理金陵分號怎麼也要聽您的安排,但咱這堂中隻有郎中和病人,至多再有學徒和雜役。您的那事咱們卻沒乾過,隻怕會誤了姑娘的大事。”
夏薑歎了口氣:“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會勞煩範師兄。這是女子的私事,無論您最終肯不肯答應,我這裡都謝過了。”
罷屈膝跪了下去,範堂主哪敢托大,忙將她攙起,見她眼中淚水瀅瀅,輕聲道:“這個叫穀雨的夥子定然對你是極重要的是也不是?”
夏薑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如果師兄不答應,那女子也隻好獨自去救了。”
範堂主將她攙到椅中,沉吟道:“先年師公在金陵創立東壁堂,為的是懸壺濟世解救蒼生。如今金陵風雨飄搖,東壁堂自然責無旁貸。”
夏薑驚喜道:“這麼您答應了?”
範堂主沒好氣地道:“你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教老夫出馬,我哪還能不。”
夏薑得此良助,隻喜得心花怒放,沒口子的謝道:“多謝師兄成全。”
範堂主點點頭,語重心長地道:“我可以將人交給你,但你得全須全尾地把人帶回來。”
夏薑鄭重地點點頭:“師兄放心,我省得。”
範堂主長身而起:“我先下去安排。”
三人送彆老者,大腦袋注視著他的背影,用不確定的語氣道:“有道是秀才遇見兵有理不清,這一群郎中手無縛雞之力,難道便能成了?”
夏薑道:“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成一直沒有參與其中,此時摩拳擦掌按捺不住道:“咱們何時出動?”
夏薑道:“等黑。”
成停下動作,看著烈日犯了難,大腦袋忽然噗嗤笑道:“五十家錢莊,趙將軍兌完銀票可不得黑嗎?大當家的,您這招可太損了。”
夏薑臉上看上去卻有些難過:“好不連累東壁堂的,現在卻也食言了,若是出了岔子,東壁堂的基業毀於一旦...”她停了下來,過了半晌才道:“晚上行動,無論事成事敗,咱們都不再回來了。”
成明白夏薑的心思:“您放心,此事絕不會牽連東壁堂。”
夏薑轉過頭,看向大腦袋:“他...他還好嗎?”
大腦袋“唔”了一聲,想起先前踹向穀雨的那一腳,心虛地笑了笑:“穀捕頭被趙顯達的人打得鼻青臉腫,所幸沒有性命之憂。”
夏薑鬆了口氣:“趙顯達想從他嘴裡獲得秘密並非易事,以他的性格,定然...定然是要吃些苦頭的。”語調中不出是讚賞還是挖苦:“隻要他還活著,總歸是有辦法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