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臉色一僵,遲疑道:“這...”他似乎沒有說不的權利。
穀雨冷冷地道:“若將季安將給你,你還會顧我二人的生死?收起你的小算盤,我有一計或可保下我們四人的性命。”
唐海秋的目光中殺氣湧動,穀雨手摸向腰間:“仔細想想,你是否有能力安靜地解決掉我和李福兩人,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躲開錦衣衛逃脫——奉勸你彆做傻事。”
唐海秋鼻間哼了一聲,穀雨擺出了魚死網破的態度教他不敢冒險,繃著臉道:“那倒是要請教穀捕頭的妙計。”
穀雨吩咐道:“將外衣解下,以棉絮填充做成假人。”
唐海秋思索著,眉頭皺緊:“然後呢?”
穀雨走到後窗將窗戶推開,示意唐海秋上前,月色下的後院中靜悄悄的,馬廄之下黑乎乎的,黑影之中隱隱露出幾個身軀龐大的大家夥。唐海秋瞬間捕捉到穀雨的思路,眉頭微微舒展,穀雨指指後院:“你去。”
唐海秋的眉頭再次擰緊:“我深受酷刑,行事不便,我看你還有些氣力,不如......”
穀雨截口道:“這裡就你的功夫最好,隻能你去,這事沒得商量,否則我們就等著束手就擒吧。”
客棧中腳步聲響起,男子的聲音道:“來了來了。”
開門聲,腳步聲,清晰的拍打聲,呼痛聲:“哎喲哎喲,官老爺彆打了!”
隨後是張亮的聲音:“給我挨個房間搜!”
唐海秋深吸了口氣:“難道你不怕我跑了?”穀雨回頭看看季安,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太看得起我了。”唐海秋冷笑兩聲,低喝道:“還不脫衣服?!”
李福見兩人在後窗低語兩句似乎便將計劃定了,他腦筋轉得沒兩人快,正在默默琢磨著。聽得唐海秋氣急敗壞地吩咐,手忙腳亂地將外衣脫下,唐海秋也已脫下了衣服,丟給李福。那邊廂穀雨將衣服脫下,此時褲子已與小腿血痂黏連在一起,他屏住氣猛地將褲子除下,一陣針紮般的刺痛瞬間蔓延全身,疼得他渾身打了個哆嗦。
他將被子抄在手中,兩下一較力,嘶啦一聲響,被麵被撕開了大口子。他將棉絮掏出往衣服中裝填。李福見狀,將季安從床上抱下來放在地上,將褥子有樣學樣地撕開,棉絮迅速填充入衣物,不多時三個鼓囊囊的假人便已填充完畢。
唐海秋倚在後窗邊,觀察著窗外的動靜,確認無人後將窗子推開,輕飄飄地跳了出去。這人的輕身功夫當真了得,即便在身體重傷的情況下,落在地上也如一片樹葉般悄無聲息。穀雨手中拿著三個假人走到窗前一個一個拋下,唐海秋伸手接住。
敲門聲從一樓傳來,隨後是呼喝聲、盤問聲:“叫什麼名字,來自何處?”“來京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