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應該會很想證明自己，所以去上課學演戲，卻發現怎麼學也不行……”
“可能越是這樣，我就越來越回避跟你聊這些事情，不想你來探班，甚至害怕彆人看見你來探班。”
長久以往地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從中獲取不了喜悅，再加上外在的負麵聲音，心理一定會崩潰。
“對不起。”
與雲伽所受到的傷害相比，對不起三個字太單薄了，
可除了道歉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事已至此，溫懷清再多的抱歉都無法彌補她曾經受到的傷害。
雲伽看著他弓著的後背，抬手去拉了拉他的袖子，“現在我想讓你幫我參考一下，蔓蔓姐幫我聯係了一個角色，大概十幾場戲，我要去嗎？”
原本她是堅持要去的，可現在雲伽猶豫了。
車禍後，她獨獨失去了三年在娛樂圈的記憶，她覺得可能是大腦認為那些是痛苦的，所以不想記得。
她曾經用三年的時間證明自己不適合演戲，或許她應該相信自己失憶前的判斷。
但雲伽又不太甘心，對目前的她來說演戲是自己從未嘗試過的事情，她又想去試試。
南牆是失憶前撞的，如今的她並不記得痛了。
“你想去嗎？”溫懷清問。
雲伽點點頭，“想去，我還沒試過……我覺得劇組的工作是我以前沒見過的，很有趣。”
“那就去試試。”溫懷清轉過身去看她。
二人一坐一臥，對上目光。
“不要想失憶前的事情，隻想當下，當下的你想去就去做，去試試這到底是不是你喜歡的事情。”
雲伽皺著眉，“可我擔心……”
“不用擔心。”溫懷清用指腹一點一點地將她眉間的褶皺撫平，而後拍了拍她的腦袋，“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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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蔓那邊第二天發來了通告單，短短十幾場戲，一天半就可以拍完。
拍戲地點在A市的某個寫字樓裡，拍攝當天，喻蔓和薑楠楠一大早來接她去片場。
“溫老師怎麼來了？”薑楠楠貼著她的耳朵小聲問道。
雲伽沒說話，她看了一眼旁邊的溫懷清。他穿得普通，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可身材氣質依舊紮眼。
上車後，雲伽的手機響個不停，消息來自她和喻蔓薑楠楠的三人小群。
薑楠楠：[溫老師是送你去，還是……]
雲伽：[陪我拍戲。]
薑楠楠：[真是活久見……我都不敢在車裡吃早飯了QAQ]
雲伽：[吃你的，你就當他不存在。]
薑楠楠抬頭看了一眼溫懷清，然後又迅速低下頭。
薑楠楠：[怎麼可能當他不存在？無意間瞟到都會帥得我反複去世。]
雲伽：[……]
帥得反複去世？至於麼？
雲伽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許是看多了看習慣了，已經沒有最初一眼驚豔的感覺了。
雲伽：[他今天明天都在，你還是習慣一下比較好。]
喻蔓：[那我跟劇組交代一下。]
溫懷清去了保不齊會引起轟動，喻蔓得給導演他們打個預防針。
寫字樓離家不遠，半個小時後雲伽就坐到了化妝間裡。
她和女主角葉雪共用一個，葉雪也是喻蔓的藝人。
“好久不見小雲。”葉雪看見雲伽進來，衝她點了點頭。
“好久不見。”雲伽記得上次見她還是在四年前一部熱播劇裡，她演女二。
她坐在葉雪旁邊化妝，溫懷清就在她不遠處站著。
導演聽見消息以後一到片場就跑到了化妝間，路過一眾與他打招呼的人，徑直走到溫懷清跟前打招呼。
“溫老師啊，久仰久仰，今天有溫老師來組裡指導真是蓬蓽生輝，是我的榮幸。”
溫懷清跟他握了手，“不敢，我今天是助理。”
“哦？哦哈哈哈，夫妻情趣嘛，我懂的。”導演這才轉頭去跟雲伽打招呼，“都說喻蔓帶的都是美女，果然一個比一個漂亮啊。”
雲伽彎了彎嘴角，語氣淡淡的，“謝謝導演。”
“哦正好，我把劇本拿來了。”導演將劇本直接遞給了溫懷清，“您看看，有什麼要改進的我們及時調整。”
劇本上貼著標注貼的是雲伽今日要拍的戲，溫懷清接過劇本以後翻開，放到了雲伽麵前。
“戲不是我拍。”溫懷清看都沒看。
這個片段雲伽昨天已經看過了，她默默地看了一眼笑得後槽牙都露出來的導演，“導演，我有些想法。”
“哦？”導演走到她旁邊，“你說。”
“她針對女主的動機我覺得可以調整一下……”
她飾演的是個反派小炮灰，很臉譜化的小炮灰。
小炮灰出場是在全劇的前三分之一處，她昨天下午仔仔細細地看完了前三分之一，很老套的都市愛情劇，所有的走向和反轉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這種劇三年前就已經被拍爛了，觀眾都審美疲勞了。
但雲伽知道自己沒什麼資格和立場說這些，她隻能針對自己要飾演的角色提建議。
“你說說看。”導演說話時還瞟了溫懷清一眼，這讓雲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她眾所周知的演技差，所以就算導演願意聽她將人物設定，好像也是看在溫懷清的麵子上聽的。
雲伽將昨天做的功課遞過去，“您看一下。”
導演隨意瞟了一眼，而後細細地看完了她寫的東西。
他頗為讚許地點點頭，然後遞給身後的助理，“我覺得可以，比之前好多了。你去送給編劇看，編劇沒意見的話我們就按照雲伽的想法來拍。”
“雲伽老師不愧是自己買過本子投資的，對角色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雲伽一愣，她還投資過戲呢？
這事兒怎麼沒人跟她說過？
那她當初非要接離婚綜藝，應該不是投資虧了所以要賺錢還債吧？
她抬頭去看鏡子裡的溫懷清，他也有些驚訝，應該是不知情的。
“我記得那戲殺青好幾個月了，估計也快播了吧？”導演說道，“上次看了一眼備案簡介，感覺挺有意思的。”
“啊，快了吧？”雲伽隨口道。
這時候，有人來喊導演看現場布景。
導演離開後，雲伽瘋狂地給喻蔓使眼色，想問投資是怎麼回事。
喻蔓指了指手機，示意她看群。
喻蔓：[你當初剛簽到我手上後不久就瘋狂給我推薦一個冷門作者的，你覺得可以改成電視劇。我讓人做過選題，但老板覺得本子質量固然重要，IP的熱度和話題度更重要，公司的預算留給大IP了，就一直沒買。]
喻蔓：[你當時沒說什麼，可一直心心念念那個IP，後來賺了點錢就讓人去跟作者詢價，價格很便宜，所以你乾脆自己掏錢買了。]
喻蔓：[書挺長的，目前剛拍了前三分之一，一共十八集。已經拿到許可證了，但還沒定檔。]
雲伽：[等會兒……]
雲伽：[哪本啊？《夜行》？]
喻蔓：[對。]
雲伽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鏡子裡的喻蔓。
那是她大學最喜歡的，劇情新穎人設無敵，邏輯又無懈可擊。
可由於題材不是那時的主流，所以作者沒賺到什麼錢。
雲伽記得自己曾在評論區誇下海口，她說等自己有朝一日有錢了一定要找人翻拍電視劇……
她還真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喻蔓看見她激動的模樣，不由得想起了她當年勸大老板買版權的樣子，一樣的激動興奮，提到那部就神采奕奕的。
喻蔓：[當初大老板不願意投，怕虧本。但看你實在堅持，他就提出跟你簽對賭協議。]
喻蔓：[他出錢投資，但你要在你跟公司的合約期內賺夠他給你的目標數。賺不夠的話要跟公司續約，續約後公司在原有的基礎上多抽你10%的分成，直到你把投資的錢和利息還清。]
喻蔓：[之前沒告訴你是因為你剛失憶，那時候你對娛樂圈的事情沒有概念，我怕你被數額嚇到，所以想等你錄完綜藝，緩緩再說。]
喻蔓：[你當年和公司簽了五年的經紀約，你當初跟大老板談的是，對賭成功可以提前跟公司解約。失敗的話大約得在公司乾到三十歲左右，前提是你得保持現在熱度，不然可能要乾到四十。]
雲伽：[我可真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