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安寧的琴曲轉移了她人的注意,寧母還是有些憂心,就怕大女兒又惹出幺蛾子來,過了會兒就向左相夫人請辭。
左夫人是知曉內情的,有些憐憫寧母,小女兒再好,大女兒這般的人品也實在讓人憂心,便痛快的放行了。
安寧向來不喜宴會,自然高興的跟在寧母身後,寧母隻以為小女兒今日受了驚嚇對宴會沒了期待,更加愛憐起小女兒來。
而寧芙蓉覺著好不容易出門一趟,怎麼也要出點風頭或是與他人結識一番,並不願意就這麼回去。
寧母自然氣的板著臉,恨不得就帶小女兒回去,至於大女兒愛留就留。
見寧母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寧芙蓉慌了,急忙跟了上去。
自上馬車開始,寧母便閉上了眼,一聲不吭。
回府後,寧母沉聲道:“跟我來。”便沉著臉向正院而去。
到了正院,寧母讓下人都下去,等房間裡隻剩下寧母,寧母的貼身嬤嬤,安寧以及寧芙蓉四人,寧母才一個回身,一巴掌打向寧芙蓉。
“啪!”的一聲脆響,寧芙蓉捂著疼痛的臉,不可置信地喊道:“娘,你為什麼打我?”
寧母手指著寧芙蓉,怒聲道:“你還有臉問為什麼?你怎麼不問問自己做了什麼事?”
寧芙蓉支吾著說不出來,她能說什麼,說事有湊巧?這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還是說她知道嚴鬆以後的詩作便想用來提升自己的名氣,隻是沒想到嚴鬆會提前做出這首詩?
可她怎麼會知曉以後的事的?難道說出她是重生一回的事?不,不能!她再沒腦也知曉這種事太匪夷所思,她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寧芙蓉糾結著,在寧母眼裡便是她在心虛,頓時胸悶氣短,頭昏眼花,淒涼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障!”
寧芙蓉聽了這話心都涼了,她大叫道:“我是孽障,就妹妹是個寶!既然你們這麼不喜歡我,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好了。”
“大姐,你怎麼能這麼和娘說話,今日的事本就是你錯了,還不向娘道歉。”安寧上前拉住寧芙蓉,焦急勸慰著。
“不用你假好心!”寧芙蓉一手推開安寧,安寧驚呼一聲身子向後倒去,幸好寧母身邊的嬤嬤連忙上前扶住才沒有摔倒。
寧芙蓉仇恨的看著安寧,冷笑道:“裝模作樣!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平時一副對琴不感興趣的模樣,怕是私下裡沒少練吧!看我一個人拚命練琴,你在一旁看笑話看的很開心吧!”
“住嘴!”從門外傳來男子厲聲嗬斥,竟是寧蘭君也提前回來了,他大步走來,攙扶住寧母,“小妹有哪裡對不起你了,是你自己看不得彆人比你出色。可你也不想想,小妹在潛心向學時,你又在做什麼?你就隻會整天想著如何整治小妹,如何傳揚名聲。你幾次三番的針對小妹,小妹不與你計較,幾番退讓,甚至明明最喜歡琴,還要為了你不敢碰觸,隻能私下裡練習,你還要她怎樣?”
寧芙蓉如遭雷擊,呆愣當場。事情挑明後,比寧牡丹彈出比她出色的琴聲還要難堪。她才華比不得寧牡丹,唯一自以為比她出色的琴藝還是寧牡丹讓著她的!
寧蘭君的話沒能使寧芙蓉領悟而痛改前非,反倒讓寧芙蓉更加恨著寧牡丹,如瘋魔了一樣聲嘶力竭的喊著,“誰稀罕她的可憐!她若是真心讓著我為什麼今日還要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