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薑芸的腦回路究竟是怎麼長的,找她這個前任來分享和謝晉卿的甜蜜?無論是出於哪一種目的,晏雲清都覺得挺迷的。
“你好——”
禮貌問候還沒有說完,她就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了薑芸帶著哭腔的壓抑嗓音。
“雲清,我錯了……我輸了,對不起,雲清……對不起……”
晏雲清哈欠打到一半,就被嚇沒了:“???”
“怎麼了?你慢慢說。”
她與薑芸認識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電話裡聽她哭,即使心中有什麼不滿這會兒也全都消失了,開始溫柔的安撫她崩潰的情緒。
“雲清,對不起……我不知道的,我以為你在沙溪過得很好的,我不知道你經曆了這麼多,對不起……”
晏雲清臉上的擔憂漸漸散了,抬頭看看天空,雲淡風輕,是個好天氣。所以,她也溫和的笑笑,“都過去了,沒關係的。”
痛苦也好,難過也罷,即使是委屈,不甘,這些情緒,都是你自己生產的,所以你也要自己消化掉。這情緒如果分享錯了人,可不就是自捅千刀嘛,乾脆,什麼情緒也彆分享,甜也好,苦也罷,自己吞自己咽。
於是,在彆人眼中,你就長大了,懂事了,無堅不摧,不會讓彆人為你操心了。
“雲清,你說是不是真的有報應?嗬嗬,我以為我贏了的,我以為豪門的商業聯姻是真的,就算謝晉卿他不愛我,但是他的聯姻對象一定會是我。我以為……我對他來說是有價值的,所以他才會一次次幫我……可是,現在,他不要我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要訂婚,可是他說,是我誤會了……嗬……”
這段時間薑芸過得很糟糕,她不知道要怎麼麵對那些現在等著看她笑話的人,她在這個圈子裡沒有底蘊,她不是從小就生活在這個圈子裡,被他們接受、追捧的人。
和孤身一人來到沙溪的晏雲清一樣,她在這裡也沒有朋友,她隻有晏父晏母和謝晉卿。在同齡人裡,她隻和謝晉卿熟悉,其他人不過是對她趨炎附勢而已。
“雲清,我在這裡沒有朋友,很多話我不知道該和誰說,我找不到一個能傾訴的人,我隻能找你聊……”
走在前往辦公樓的路上,晏雲清一邊走著,一邊聽著電話那頭薑芸的哭訴,很奇怪。
明明是她經曆過、感同身受的事,可是聽她向她傾訴時,她的心裡並沒有多大起伏。
或許,人類的悲喜的確是不想通的吧。
這通電話,除了顯露出自己的狼狽和無用,毫無意義。
薑芸在她麵前如此,她在謝晉卿麵前,也應該如此。
畢竟,現在無論她是否承認,她都和那個人越來越像了。
“晏芸。”在快走到二號樓門口的時候,晏雲清終於停下腳步,喚了一聲那頭還在抽泣的女人。
“沒有用的東西,全丟掉吧,背著太多東西,是沒辦法往前走的。你很好,你要讓自己變得更好,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你能夠依靠的,隻有你自己。你是晏家唯一的繼承人,你要跟爸爸媽媽學,怎麼當好繼承人。那些情愛什麼的,算了吧。”
最後一句話,她像是在和薑芸說,也像是在告誡自己。
“可是……我喜歡他……雲清,我真的好喜歡他……他憑什麼呀!”
他憑什麼?
憑的,不就是你的真心嗎?
像他這樣的人,何時缺過愛慕與真心。對他來說,這是最廉價的東西了。
晏雲清的眉眼浸染了一絲嘲諷,可對電話裡的薑芸,卻依然語氣平和的給了她建議:“好好學雅思、托福,等國外疫情局勢穩定下來,你就出國進修吧。”
掛掉電話後,晏雲清覺得自己是真的不懂謝晉卿了,或許本來也就沒懂過。他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薑芸,為了晏家嗎?
怎麼這會兒突然改主意了。
難道,C市的格局又變了?
無論因為什麼,這都與她無關了,她的命運轉折點,也即將到來,自顧尚且不暇,哪還有心情管彆人的閒事。
上樓梯時,晏雲清剛好看到林寒從門口進來,與她的視線對上後,一個緩了步子,一個加快腳步,不一會兒就變成兩個人並肩而行。
“考試準備的怎麼樣了?”
雖然部門不同了,但是到底還有一份一起上調的師徒情分在,林寒對晏雲清,還是一如既往,絲毫沒有被晏雲清背後有人的流言影響,改變對她的態度。
“儘力而為吧。師父你呢?在組織部感覺怎麼樣?”
“好好跟著後麵學著唄,反正要比沙溪好點,至少不忙的時候有雙休了。”
“這倒是。”晏雲清點點頭,說話間林寒也到組織部所在的樓層了,和晏雲清交代了幾句考試技巧,就匆匆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一路上,你總是在不斷告彆一些人,認識一些人,又幫扶一些人,每個人都隻能與你順路走一程,最後,還是要你自己走的。
想要強求什麼人,與你永遠走一起,那是不可能的。
“怎麼?找不到辦公室了?”
頭頂,突然傳來了某人揶揄的聲音。
晏雲清仰頭,恰好撞見拿著文件準備下樓的謝修澤。
“簡主任在安監辦有個會要開,你跟我去一趟市裡吧,帶好筆記本電腦、本子和錄音筆。我去市長那邊把幾件事交代一下,你東西拿完在樓下等我。”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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