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剪紙成人的術法，若是誰的法力可以支撐起這麼多的紙人出來的話，彆說是你我了，哪怕是廣道大師兄歸來，估計都要頭痛一番了。”
慧之看著那些靜立不動，眼神看著他手中長劍的紙人們緩緩搖頭。
陸塵一想，也是。
如此多的紙人，得需要多少法力的支撐啊？
不光是法力，這些雖然不會術法，但是行動之上都十分的靈敏，剪紙成人，也是需要神念操控的。
操控如此之多的紙人，又需要多強的神念才能控製得了？
慧之看著這鎮子，緩緩道：“是有紙人成精，將整個鎮子裡麵的人全部都殺害，凝聚生靈慘死之怨氣，其中還有些我也不知的手段，將這些死靈之怨氣，附著於紙人之上，便成為了紙人精怪了。”
“紙人成精……”
陸塵裂了裂嘴巴：“紙人還能成精？”
“紙人為何不能成精？”
慧之看向他：“天地萬物，皆可成精，一棵草，一塊石，哪怕是那書中文字，都可成精。更何況一個紙人？不過，這些紙人明顯不怎麼正常，不是正常的誕生靈性，而是被人強行以怨氣開智，或者說是冤魂附體……還真的是大手筆，為了留下你，竟然屠戮了整個鎮子。”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猛地一頓，目光看向了陸塵，那眼神好似再詢問‘你何時招惹了這般心狠手辣，無惡不作的仇家的？’
陸塵也看懂了慧之眼神中的意思了，直接搖頭：“師兄，你是知道我的。上山進府之前，也就是一普通人罷了，何來修行者的仇家？也就前幾日的佛門有仇了。”
陸塵若有所思。
“不可能。”
慧之直接搖頭：“佛門不會做這些的。”
哪怕是剛與普化寺交惡，慧之也不認為佛門會做出如此慘無人道的事情來。
“一個諾大的城鎮，竟然會被屠殺殆儘，冤魂都無法超脫，所誕生出來的怨氣濃鬱，被人施法依附於紙人身上，成精做怪，這若是佛門弟子這般做了，怕不是已然入魔了。”慧之淡淡說道。
陸塵也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
其實應該反過來說才對。
若是被周圍那些寺廟中的大和尚們知道了，不得欣喜若狂的過來刷功德？
這些紙人可不是熊家這樣的人族修行家族，亦不是山林中的肉身大妖，拚殺之下恐怕會有大損傷。
紙人屬陰，最怕的反而是那佛門中的金剛純陽之力。
這些紙人也就是多，能力詭異些罷了，可是個體實力都並不強。
給慧之足夠的時間，他自己就能單刷了這一個城鎮。
經過了夜明城一戰，那些和尚不可能不知道慧之的實力，再則，佛門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若是搞出這樣的事情的話，那就不是佛門中人了。
這樣的事情，可是有損功德的。
若不然得話，那金光主持死之前，也不會說‘罪孽儘加我身’這樣的話了。
他們也是知道自己遭下了罪孽的。
若是佛門弟子乾這麼做，那就不是佛門中人了。
當然了，有後台的，號稱‘以天命降臨’的另說。
嘖嘖，這世道就是如此的操蛋。
陸塵搖頭：“那師弟就不知道了。”
他滿臉無辜，自認還不夠會被當成天命被人給除去……吧？
慧之想了想：“這些紙人並不難以對付，隻是數量很多，我也需要時間才能將之慢慢處理掉，隻是……”
他轉頭看了一眼陸塵：“你認識回山的路嗎？”
“認識。”
陸塵點了點頭，他有地圖在身，找也能找回去。
雖然不會飛，也不會化劍衝霄術，可是用風力襯托，也能飛個百八十米高，觀察地形城鎮什麼的，肯定是不會迷路的。
忽的，陸塵反應了過來，問道：“師兄，你不走嗎？明日可就是祖師講道的時候了。”
慧之搖頭，提起廣道劍，劍尖指著前方城鎮口處密密麻麻的紙人道：“我輩路遇邪魔，如何不除？無論是有人下的套，又或者是一時災殃，可若是遇到了，必將要將其處理了，若不然得話，等到城鎮的屏障解除，附近的村子城鎮都要免不了引發禍患了。”
慧之行武道俠客之道，陸塵自是知道。
也不意外他會有如此選擇。
聞言輕輕一笑，將兩個羅盤拿了出來，法力流轉之下，左手陰陽魚兒環繞不斷，右手八卦字符晦暗不明。
“不要看不起人啊，師兄，師弟已然練氣圓滿，又有著靈寶加持，這作戰能力，可不一定就弱了伱了。再者說了，這些紙人本就是奔著師弟我而來，可這滿城百姓卻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啊。”
陸塵的神色中也浮現出戾氣：“師弟若是這般走了，恐會道心不穩，又礙修行。更何況，師弟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哪路的妖魔鬼怪為了想要除掉我，而這般大費周章！”
心中不怒，那是假的。
屠殺滿城百姓，隻為了他？
嗬嗬，還真的事瞧得起我啊。
若是慧之師兄不插手，陸塵自然不會去找死。
可是如今慧之師兄有把握除了這滿鎮的冤魂紙人，陸塵也不妨順水推舟奉上自己的一份力。
能找到那幕後黑手也算好的，找不到的話，也無妨，消除了這些怨氣紙人後，便順手超度了這鎮中冤魂，免得牽掛人心，又惹出一些禍患出來。
“哈哈哈！”
慧之愣了一下，隨即放聲大笑，語氣卻是冰冷如霜：“好好好！那你我弟兄二人，便平了這詭異惡鎮！看看那幕後黑手會不會跳脫出來！”
慧之持劍便準備向前衝去，可是卻被陸塵一把拉住。
“怎麼了，師弟？”慧之轉頭疑惑問道。
這情緒到了，猛地一下被陸塵給按住了，可是有些讓他有些上不去，下不來的。
“師兄，哪怕是要平詭異紙人，也要謹慎行事些，貿然衝進去，那方才我等為何又要出來呢？師弟可不像是師兄一般，通了天地之橋，可吸收天地靈韻作戰啊。”陸塵這般說道。
這樣衝出去，慧之會不會有事情他不知道，反正他肯定會有事情！
無法感知天地靈韻，施展的法術效果那完全都是靠著法力來催動的，最忌諱的便是大規模團戰上了。
一不小心使用超了，藍沒了，那不尷尬？
慧之恍然大悟，隨即歉道：“是我考慮不周了，那師弟有何良策？”
陸塵思索道：“確有一計，師兄，你觀那些紙人是否怕火？”
慧之搖搖頭：“若是蘊含法力的靈火，他們才怕，可若是凡火……師弟方才也瞧見了，那些紙人卻是不怕的。”
凡火那些紙人身上的怨氣黑氣直接就撲上去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