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開來(1 / 2)

接下來的幾天,禾兒他們都跟著翟平安四處考察。

也漸漸知道,翟家在東南亞華僑裡多有名氣,這次帶來的是筆多大的資金。

市裡大小領導都比較重視,給予的是全方麵的政策支撐。

禾兒聽著都咂舌,隻覺得人家家大業大就是不一樣。

但對他們來說,是非常好的長見識的機會,平常這種事可是很難得的。

翟平安年紀不大,這次帶來的人裡既有他爸的親信,也有將來會在內地得用的肱骨,但共同之處就是,他們其實都不太了解內地市場。

外來和尚難念經,從來都是這個道理。

禾兒跟高明是覺得,即使需要投資,也是要把他們用在更合適的地方,反正此處的一切跟他們沒有利益牽扯,偶爾會直言不諱。

論起對各行各業的數據分析,他倆真的是專業的,尤其是在張院長的帶領下,連回收廢品都深入研究下過。

這樣的人才,真是運氣砸在翟家頭上。

某些人出於私心,總是想把些實際上要賠得底兒掉的工廠、項目,說得天花亂墜推給他們。翟平安還真的心動過,畢竟看上去還真不錯。

但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不是嚴重虧空,就是管理混亂、市場狹窄。

而且東南亞是他家的地盤,什麼事都好辦,到內地就不一樣了,那套根本不管用。

禾兒他們是收的紅包沒退成功,還挺儘心儘力的,該提出意見就提出,全當自己是來做顧問的,他們也有這個資本。

翟平安當然也不是弟弟那樣的傻瓜,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是有真材實料,大家年紀又都差不多,很快熱絡起來。

他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這一行人的短板在哪,順勢邀請禾兒跟高明加入考察團——畢竟接下來還要到閩省好幾個地方去。

本來該是個好機會,禾兒猶豫的就是妹妹,他們做正經事,苗苗難免覺得無聊,四處看不是工廠就是機器,她可是隻愛大自然的人,已經在想著什麼時候要回家。

好在翟平安也不是沒眼色,很快放出被他關在賓館思過的弟弟翟和平——他今年正好二十歲,在新加坡上大學,現在是放暑假的時候,本來是跟著大哥出來曆練,結果出師不利,每天隻能趴在窗前看大海,遙望寶島,早就覺得不耐煩,整個人霜打茄子似的,蔫了吧唧。

但富貴公子哥,最會的就是玩。

翟平安向來也最疼弟弟,覺得教訓差不多,就把他放出來,幾個人考察的時候,他就帶著保安和苗苗四處玩,生活堪稱天壤之彆。

苗苗對此還是挺滿意的,雖然她一向不喜歡跟男孩子湊太近,但翟和平著實是好相處的人,熱情、大方、體貼,就是老有些天馬行空、不著邊際的想法。

對她還是挺照顧的,覺得她就是一小孩。

殊不知這小孩跟著他玩的頭幾天,都很警惕,有點風吹草動就搜尋一切能作為武器的東西,落在幾個保安眼裡,又如實報到翟平安那裡。

就像禾兒每天也會細細問過妹妹在外麵玩了什麼一樣。

這天,考察團是在刺桐市。

刺桐市古時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最出名的就是古厝與洋樓共生,寺廟和教堂為伴。

本地燒香風氣之盛,翟家祖籍就在這,在海外也堅持初一十五拜神的習慣,既然到這兒,更得來拜拜關帝廟。

禾兒他們也跟著,看這人多都要感歎道:“我媽該是刺桐人才對。”

她媽趙秀雲雖然是震旦大學新聞係畢業的高材生,為人總有那麼點小迷信,自滬市安靜寺重修開放至今,每年總要去個幾次,叫求個心安。

這本來是一句低語,高明耳朵尖聽見,忽然想起件事來,問道:“你們那次去廣濟寺做什麼了?”

首都廣濟寺求姻緣的,高明起先是不知道,後來得知禾兒跟王月婷去過一次,心裡就一直惦記著。

要說沒什麼,三個人念大學的時候,幾乎校外活動都是湊一塊,怎麼單單撇下他,沒理由啊。

禾兒都快忘記這件事,左右看,大家都湊在前頭等上香,隻有兩個人落在後麵,有些不好意思想,她當時怎麼求來著?

哦,求一個如意郎君,講得還文縐縐的,就是這四個字。

現在側過頭看,原來老天爺有聽到她的話,但這話是隻能天知地知她知,說出來多不好意思啊。

她隻含含糊糊道:“我回頭還得去還願呢。”

如願才有還願,高明福至心靈,看她又盯著地板,伸手擋了前麵的人一下,轉移話題說:“小心燙到。”

有的小孩子舉著香亂鑽,衣服上添窟窿是小事,夏天都穿短袖,要是戳在手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禾兒既高興他不再問,不知道怎麼又有些失落,上完香兩個人站在人少的地方等。

高明突然說:“我什麼也不用求。”

禾兒先是發出一個疑惑的鼻音,很快揚起嘴角說:“嗯,不用。”

因為他已經有啦。

苗苗對建築挺感興趣的,繞著廟走一圈,回來又看到姐姐和高明哥你儂我儂的樣子,思考一下,停下來買兩根糖葫蘆,一根她的,一根翟和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