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根本不是我想結的,是你們說張斌人老實肯乾,是你們說跟著他我不會受苦。結了婚你們又告訴我要了孩子就穩定了!黎簌是我想要的嗎?我什麼都聽你們的,結果呢?結果我還不是離婚了?離了婚也要用孩子束縛我的自由?”
靳睿皺了皺眉。
小時候他常聽見黎簌的爸媽吵架,有時候黎簌媽媽哭著跑來他家裡,陳羽陪著勸解。
那時候靳睿聽見過,黎簌媽媽羨慕地抱怨:“張斌要是像靳華洋那麼有本事就好了,什麼本事都沒有,這輩子隻能當個臭工人......”
他們會離婚,靳睿並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竟然會有人把自己生出來的孩子,當成絆腳石一般。
“那...爸爸不打擾你了,寄來的快遞我收到了。”
黎建國聲音有些哽咽,“麗麗,自己在那邊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爸,你就好好和小簌在一起,讓我再自由幾年,萬一小簌以後想要來帝都上大學,我才真是頭疼,現在我工作真的很忙。”
“小簌也不見得想去那麼遠。”
“希望如此,生孩子真的就是個錯誤,什麼傳宗接代,就是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
黎建國掛斷電話,走出門,看見靳睿像嚇了一跳。
老人驚著,馬上往他身旁看去,甚至看了看走廊儘頭。
靳睿主動開口:“姥爺,我手機忘拿了。黎簌在樓下車子裡等我。”
黎建國是很和藹很慈祥的那種老人,平時和小輩說話也沒有長輩的架子。
隻是今天,他眼裡閃著不一樣的光,語氣似懇求:“小睿啊,你如果聽到什麼,能不能不要和黎簌說......”
靳睿很受不了這樣老人這樣的目光,在穿堂風裡抬手,幫老人緊了緊衣領:“放心吧。”
他跑下樓,坐進車子裡,始終心緒難平。
身邊和司機師傅叭叭聊天的黎簌倒是先驚呼一聲,嚇了他一跳。
她歡天喜地地說:“姥爺給我發信息啦!說媽媽寄給我們好大一包快遞,肯定買了好多好東西!”
靳睿偏過頭,看見黎簌整個人浸在金燦燦的朝陽光線裡,興奮又快樂,要不是坐在車上,可能得原地跳起來。
“我猜媽媽給我買了衣服和吃的,到時候我分給你呀?”
黎簌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靳睿,特彆嘚瑟,“希望能有星巴克家的巧克力!”
“哎呦,那可是名牌,泠城都沒有。”
司機師傅很配合地玩笑著,“聽者有份好不好?哈哈哈。”
“好呀。”
黎簌大方應下,垂頭鼓搗手機,“我要給媽媽發信息,告訴她我收到了,晚上回家再拆。”
這份興奮一直持續到學校,走進校園,黎簌還在和靳睿說:“靳睿,我媽媽可好了,雖然她忙,不能常回家,但真的很惦記我和姥爺。”
靳睿不能苟同。
想到黎建國哽咽的聲音,他幾近刻薄:“她是那樣的人?”
黎簌以為靳睿的冷淡,是因為陳羽已經去世。
在失去媽媽的人麵前談論這個,可能確實不太好。
黎簌止住了話題,走到教學樓才說:“等晚上我拆了快遞,給你送吃的吧。”
這份輕快,隻持續了兩天。月考結束那天,高二又上了兩節課的晚自習。
放學時,黎簌捏著手機不太開心。
考試考得稀巴爛是一定的,每次都是這樣。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
她等了兩天,黎麗沒給她回複隻言片語。距離上一次打來電話,也是很多天前了。
收到快遞黎簌很開心,給黎麗發了很多信息,還發了自己換上新衣服的照片。
可消息如同石沉大海,隻有姥爺說,媽媽打過電話來,怕影響她考試,在白天打來的,說她穿上新衣服很好看。
氣溫低,天黑得也早。
考完試每個人都不太精神,楚一涵和趙興旺少見地沒有互掐,但黎簌的沉默格外明顯,蔫巴巴地跟著靳睿往學校外麵走。
走了幾步,靳睿忽然停下,叫她:“黎簌。”
“乾嘛!”心情不好,語氣也衝。
靳睿說:“我考得挺不錯。”
黎簌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人考得好就不能回家捂在被窩裡偷摸樂嗎?
非得說出來氣人?
但下一秒,靳睿說:“請你吃飯,聚寶居去不去?”
他的每一件外套都張揚,現在這件尤甚。
袖子上有鐳射反光顏料勾勒的羽毛翅膀圖案,路燈一晃,發光發亮。
黎簌腦子裡的鬱悶煙消雲散,眼下隻剩下難以置信,盯著靳睿:“聚寶居?”
“嗯。”
她怔了一會兒,馬上歡天喜地,對著楚一涵和趙興旺喊:“靳睿說要請咱們去聚寶居吃飯!聚寶居!”
作者有話要說:靳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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