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聽到電子音,小平頭的動作猛然頓住,頹然地垂下了手臂。

【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夜半三更時。

七月初七,六神在值,黃道吉日,收福德。

人生如宴,悲喜自知。

歡迎各位貴客登臨,見證一段兵荒馬亂的歲月裡不為人知的瑣事。

遊戲任務:活著離開密室。

遊戲限定時間:9天。】

活著離開?眾人聽得悚然一驚,愈發的緊張。

電梯上方的電子屏幕,也出現了一行醒目的大字,【密室剩餘時間,216:00:00】

門縫間無聲燃起橘紅色的火焰,火光之中,不鏽鋼電梯門紙片似的彎曲燃燒,灰飛煙滅,就像那些魔法電影裡的鏡頭,華麗詭譎。

不過兩三秒鐘,整部電梯便隨著卷過的火焰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露出漆黑的天色和破舊的院牆。

眾人不禁目瞪口呆。這是哪裡?

斜對麵是幢木結構為主的小樓,看起來灰撲撲的,帶著種說不出年代的粗陋感。

樓裡沒有燈光,外麵倒是沿屋簷掛著圈白色的燈籠。屋頂的瓦縫間甚至已經長出雜草,明顯疏於打理,一股子蕭瑟衰敗的味道。怎麼看都不像是要辦喜事的樣子。

院子裡空落落的,隻有柴火垛和一個三麵漏風的馬棚。他們身邊,電梯中間那塊沒有人站的位置已經變成口水井,八人恰好圍著水井站了一圈。

天空就像一匹舊得快要磨穿的黑布,黑得深淺不一,幾顆星星綴在其中,光線慘淡得讓人心慌。

當,當,當…… 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鐘聲,宋瓷數了數,七下。

“哎,我衣服怎麼變了?”密室內的時間明顯和外麵不同,白領姑娘細心的想將自己的手表調到密室時間,卻發現身上原本那條淡藍色的裙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立領斜襟的款式。

領口到腋下綴著幾個琵琶狀的扣袢,下半身是條深藍色的長褲,帶著濃重的民國風。就連那頭蓬鬆的卷發,都變成了兩條又黑又粗的麻花辮。

不光是她,所有人的打扮全變了。男生基本都是粗布汗衫、長褲和破布鞋,有點像電視裡在碼頭賣苦力的那些工人。張弛額上的發帶變成了塊破毛巾,胸口的小挎包變成了布皮包袱,手上的飲料箱則變成個了個繞著草繩的粗瓷壇。

眼鏡男的眼鏡和翡翠牌子、胖子的金表以及白領姑娘的珍珠腕表倒是沒有變化,密室似乎對配飾沒什麼限製。

密室遊戲還附帶角色扮演?

宋瓷再打量自己,他也不例外,棒球帽變成頂破氈帽,白T恤變成了白汗衫,紅色的運動褲變成了暗紅色的長褲,褲腳破得跟拖布條似的,夜風一吹,四下飄零。

令他意外地是,脖子上多了條陌生的銀色項鏈。

墜子是個設計簡潔的銀色長條形金屬牌,雙麵布滿錘疊紋。牌子正麵有串鐳射的四位數字,2021,背後則是四個不明所以的英文字母,PLEF。

這東西是哪裡來的?宋瓷皺了皺眉。

他沒有戴飾品的習慣,身上向來乾乾淨淨的。

再看看其它人,隻有張弛脖子上掛著類似的金屬牌,但墜子恰好被衣服遮住了一半,看不到數字。

如果是‘遊戲係統’給的,至少麵前的人都應該有吧?為什麼隻有他和張弛有?宋瓷疑惑地捏著那個來曆不明的金屬牌。

張弛則在好奇的盯著大個子看,國字臉,臥蠶眉,眯縫眼,這張路人臉,平平無奇,說好聽點是顏值深藏不露,說難聽點是不值得看第二秒。他不禁在心裡直嘀咕,帥在哪兒?學長近視的也太厲害了吧?

感覺到旁邊‘火熱’的視線,大個子疑惑地轉過頭,被抓個正著的張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趕忙調轉目光。

格子襯衫發現他們身後不遠就是扇木門,立刻跑過去推了推。那扇木門看起來搖搖欲墜,卻沉重無比,根本推不動。

“我總覺得這地方不太對勁,好像有不乾淨的東西。”眼鏡男盯著水井幽深的水麵,不安的用雙手握緊胸口那塊翡翠觀音。

“彆自己嚇唬自己。”白領姑娘被他說得也後背發涼,迷茫地看向小平頭,“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不光是她,此時此刻,幾乎所有人都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從何著手。

“稍微找找,一般密室入口附近就有線索提示或者NPC。” 小平頭忐忑不安地看著四周。四星密室到底有多可怕,他心裡也沒底。

手機不能用,眾人找了一圈沒有發現照明用的東西,大個子隻得動手從屋簷上拆了幾盞燈籠下來。

“轟隆!”

身後傳來巨響,嚇得白領姑娘沒接穩燈籠,直接掉在了地上。

空氣中隱隱傳來股焦糊的味道。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地上散落著幾截斷掉的木棍,格子襯衫痛苦的倒在旁邊。

張弛放下手裡的粗瓷壇,快步走過去將他扶起來,驚訝的發現格子襯衫的半條胳膊黑紅黑紅的,燒得皮開肉綻。

看著格子襯衫狀況慘烈的胳膊,眾人又驚又怕,就是拿棍子砸下門而已,至於嗎?

“彆亂來,不遵守密室的規則強行突破的話,吃虧的隻有你自己。”小平頭警告道。格子襯衫抱著自己的胳膊,臉色鐵青的垂下頭。

眾人:………………

“還是趕緊找鑰匙線索吧。”眼鏡男訕訕的道。

大個子拾起白領姑娘掉在地上的燈籠,見上麵破了一個洞,便紳士的把自己手裡那盞完好的換給了她。

“哎,那個算線索嗎?”張弛舉起手,見大家的目光聚集過來,飛快地指向水井。

電梯原本的九塊大理石地板,已經變作水井和繞著水井的八塊青石板。因為眾人離開,他們腳下的石板麵便露了出來,昏暗的天色下,模模糊糊的能看到每塊上麵都刻著字。

眾人湊過去,發現八塊石板的字恰好組成一句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對,這就是線索!”看到那句話,小平頭激動地點了點頭。

“要說眼前的話,應該就是這口水井了吧?”眼鏡男道。

“也可能是指那座小樓。”小平頭提出自己的意見。

“我記得這句話好像是字謎吧,”白領姑娘把燈籠湊近石板,“答案是‘目’。”

“不就是句廢話嘛!”胖子嘟囔,下巴上的肉跟著抖啊抖的。

“你們在乾什麼?”

大家正在研究那句話,背後猛地響起道暗啞的聲音。那嗓音如同繩鋸枯木,粗糙嘶礪,讓人毛骨悚然。

眾人回過頭,隻見木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門口站著個老頭,脊背佝僂,須發皆白,正用一隻渾濁的獨眼冷冰冰的看著他們。

客棧外邊,一串顏色慘白的燈籠吱吱呀呀的迎風晃動,上麵寫著四個陰森的大字,

【黃泉客棧】。

作者有話要說:彆擔心,我家攻向來都很帥 <)。(>

迷你小劇場之誰有問題

張弛[好奇]:學長,恕我直言,你平常畫的都是大個子這種帥哥嗎?

宋瓷[懷才不遇的歎氣]:說起這個我就鬱悶,現在的編輯和甲方審美都有問題,特彆庸俗,我精心畫的帥哥他們不喜歡,隨便畫的那種平庸臉,他們反而喜歡,而且越敷衍他們就越喜歡。

張弛:………… 學長,你確定是編輯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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