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規則,老子不認。”胖子翻了個白眼,直接起身回了大通鋪。
小平頭難堪的立在原地。這幾天他一直以帶隊人的身份自居,這會兒被胖子拂了麵子,登時有些下不來台。
“不然我們大家一起在大廳裡守夜?”白領姑娘尷尬地看看眾人,努力的圓場。
“行,看看是不是真的鬨鬼!”張弛率先表示支持。
大個子沒有說話,卻直接坐了下去,用行動表示讚同。
宋瓷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抱著在哪睡不是睡的心情,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小平頭眼珠轉了轉,也跟著坐下來。
唯有膽小的眼鏡男不敢留下,跑回了大通鋪。
眾人圍坐在大廳,一邊交流白天的新發現一邊警惕的打量四周,等著那個不知名鬼怪的降臨。白領姑娘他們借著幫廚的機會,抽空查看過鹽罐、油罐和茶葉罐,小平頭搜過老頭的屋子,都沒有發現任何新的線索。
張弛也講了他們三個在天字間裡搜查的狀況。
“棺材都敢開,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就不害怕嗎?”白領姑娘滿臉驚愕。
張弛大大咧咧地撓了撓頭發,“害怕啥,那屍體長得不要太賞心悅目。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不用,你們看過就行。”白領姑娘連忙搖頭。再好看的屍體,也是死人好不好?
當!當!當!
伴著西洋鐘十二點的聲響,眼鏡男慌慌張張的從大通鋪裡跑出來。
“死了,死了!”他嚇得語無倫次。
“冷靜點,什麼死了?”
“胖子,胖子死了。”
胖子不是在大通鋪嗎?眾人麵麵相覷,趕緊衝向房間。
看到屋內的情形,宋瓷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瞬間凝固了,從頭涼到腳。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灘東西能不能稱為屍體。
一具沒有骨肉,隻剩下血管的‘血屍’。
無數根須狀的毛細血管裸露著,如同枝葉繁茂的樹木,密密麻麻,彎曲纏繞,清晰的聚攏出胖子的頭部、胸腔和四肢的形狀,襯著黑色的地磚,紅得觸目驚心。
血管間還有幾塊零星的肉渣,冰塊樣的飛快融化著,宋瓷眨眼的功夫,那些肉渣就變成了幾個氣泡,無聲無息的融彙在血屍身下那灘深色的痕跡裡。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活生生的融解了。
宋瓷渾身發麻,感同身受的搓著自己的胳膊,仿佛下一刻那裡的血管也會爬出來。
白領姑娘這回沒叫,她直接嚇暈過去了。
剩下的人也都呆愣在原地,隻有大個子還能保持冷靜,仔細打量著那具血屍。
“誰,到底是誰乾的?有能耐就出來和老子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張弛瞪視著四周。
“我就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他就死了。冤魂索命,肯定是冤魂索命!”眼鏡男盯著那隻還壓在血屍手腕位置的金表,瑟瑟發抖。
“冤魂殺人也得有理由吧?冤有頭債有主,他變成鬼又不是我們害的!” 張弛憤憤的踹了旁邊的牆壁一腳,兩個同伴死得這麼慘,他們卻連凶手的影子都沒看見,這種感覺太窩囊了!
“密室的規則是無法對抗的。”小平頭怕張弛亂來,連忙提醒了句。
宋瓷安撫性地拍了拍張弛的肩膀,張弛拽下毛巾蓋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了幾口氣,情緒才漸漸平穩下來。
“趕緊查看屍體,說不定還會有線索。”見張弛安靜下來,小平頭又心急的開口,但目光觸及到那具血屍,他立刻又很慫的的移開了目光。
宋瓷默默看了小平頭一眼。
“為什麼,為什麼躲在屋子裡也會死?”眼鏡男崩潰地捂住腦袋。
“2號嘴裡有東西。”大個子道。
張弛湊過去,換了幾個角度之後,果然在那團紅色裡看到眼熟的金光。白領姑娘也在這時悠悠轉醒。
“2號,對不住了。”張弛愧疚的對著血屍拱拱手,抄起燭台將那團東西挑了出來。
一團淡咖啡色的錦緞。
上麵是個‘茶’字。
“學長,對上了!是‘茶’!”張弛立刻把東西遞到宋瓷麵前。
小平頭長出口氣,“這麼說,線索真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眾人都不想再麵對胖子恐怖的血屍,便重新回到大廳。
“可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到底是指什麼?難道像個拚圖似的,每樣東西裡藏一片,需要我們拚裝?”張弛疑惑的道。這線索未免也太抽象了吧?
眾人期待的看向宋瓷,宋瓷卻搖了搖頭,他也還沒想明白。
“眼下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既然線索是這七樣東西,我們就先分頭把東西找出來再研究吧。”小平頭示意眾人行動起來。
“你們不覺得奇怪麼?”大個子無視了小平頭的動作,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為什麼每個死去的人身上都藏著線索?”
作者有話要說:備注:“喜今日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這段文字摘自民國時期的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