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 那還能是什麼?”青年震驚地看著宋瓷,前兩個明明就都是人類啊?
“Baby,Beauty, Beast, ”宋瓷抬眼看著青年, “我建議你, 可以放個動物的雕像試試。”
“Baby, Beauty,Beast?是啥?”張奎疑惑的問。
“廣告的3B原則。”宋瓷言簡意賅的解釋道,“也就是廣告創意的三個黃金切入點。”
張奎笑道, “你是學廣告的?”
“碰巧看過一點。”宋瓷摸了摸鼻子。祁歡大二的時候選修過廣告學概論,因為大小和重量合適, 那本書後來常年被丟在宿舍客廳的桌子上被大家用來壓泡麵。他有次壓完, 順手翻了幾眼。
青年盯著宋瓷沉默了幾秒,然後點了點頭,“今天晚上我就去試一下, 如果有收獲的話, 明天下午還是個時間,我在裡等你們。”
個時間,他們並沒有出入天塔一樓以上樓層的權限,幾乎算是寸步難行。
“除了四十層的中庭, 你還去過彆的中庭嗎?彆的中庭有沒有個圖案?”張奎追問那人。
宋瓷搓了搓半露的手臂, 大廳的門是開著的, 雖然裡麵有暖氣,但是門外寒風偶爾灌進來,也能激起他們一身的雞皮疙瘩。
青年搖了搖頭,“不清楚, 我一來就被四十層的擂主選中了,除了一樓和四十樓,沒去過彆的樓層。”
“那就樣,我現在先去一樓的中庭看看有沒有線索,今天晚上如果有機會再去彆的樓層找找,不論結果如何,明天下午個時間,大家在裡碰頭交換消息。”宋瓷提議道。他其實有點後悔沒把唐肆的那枚戒指拿過來,如果拿過來的話,或許現在就可以去查查二到十樓的中庭。
張奎點了點頭,青年卻道,“一樓沒有中庭,我早就找過了。”
“沒有中庭也可能有彆的地方有啊。”張奎拽著他,跟宋瓷一起開始巡場。
一樓的公共區域遠比宋瓷和張奎想象的大,三人耗掉下午剩下的所有時間,也隻看過了其中的一小半,加上青年說他之前自己查看過的地方,也才大約三分之二。
三人在一樓的餐飲區吃晚飯的時候,都累得腰酸腿疼。
宋瓷說沒什麼胃口,就點了杯可樂。個大半個下午唯一讓他開心的事情,就是在餐飲區的菜單上發現了可樂。
“咱們要是每層樓都需要麼搜查,我估計用不了五天就廢了。”張奎示意宋瓷看看自己手上顫抖的叉子,一下午又搬又挪的,他現在真的是累得連拿叉子都費勁了。
咬著吸管的宋瓷苦笑了下,他其實比張奎還慘,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因為不好意思表現得麼拉胯,才謊稱自己沒胃口。
幸好青年也隻吃幾口就放下勺子,才沒讓他顯得那麼突兀。
他們所在的餐飲區不是對外開放的,出入的也都是白袍、黑袍和司儀之類的天塔相關人員,某種程度上,算是半食堂的性質。現在正是晚餐時間,餐飲區的人氣自然極旺。
他們隔壁坐的也是兩個白袍,從兩人都戴著飾品點來看,應該都是服侍過四十層以上的金主的。
左邊那人道,“你不知道,那家夥昨天折騰了我大半夜,天快亮了才讓我休息。”
“你家那位是變異人也就算了,我昨天個明明就是個人類,還能弄大半宿,你說糟心不?”右邊那個黑發的道。
兩人生怕彆人聽不見似的,說得分外大聲,談話內容也是毫不顧忌,大膽而露骨。
張奎半轉過身子,悄悄朝同桌的宋瓷和青年吐了吐舌頭,壓低聲音道,“吹吧,都是男人,折騰一夜,誰信啊?”
青年臉色微紅,“他們……確實體力過人。”
張奎怔了怔,反應過來什麼似的,調侃的看向宋瓷,“難怪你早上下來的那麼晚,還揉著腰。昨晚那個帥哥那麼猛啊?”
“彆瞎說,”宋瓷義正言辭的否認,“我們就是蓋棉被純聊天。”
青年的杏眼猛的瞪圓,吃驚地看著宋瓷,“你昨晚的‘金主’不行?”
“啊?那麼帥的人居然不行?” 張奎滿臉遺憾,“怪不得人家都說中看的人不中用呢,原來是真的?”
“不是……”宋瓷臉漲得通紅,連忙否認,怎麼就跑題跑到‘不行’上麵去了?“人家,人家就是比較尊重。”
“明白了,”張奎點點頭,“就是不行。老天果然還是公平的。”
宋瓷:………………
唐肆,對不起,我儘力了。
青年的休息廳跟他們不在一處,八點半左右,三人分頭回到各自的側廳。沒過多久就有黑袍過來催促他們去洗沐。
之後的流程跟昨天差不多,宋瓷又被揉搓按摩著醃了半個多小時,疲憊的宋瓷差點被按睡著。
懷裡抱著向日葵被黑袍塞進電梯的時候,都還沒完全睜開眼睛。
電梯裡照舊是一堆跟他同樣穿著白袍的男男女女,宋瓷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張奎。
鐵柵門拉上,老式的電梯帶著吱吱嘎嘎的響聲慢慢朝上升起,直到指針指向20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唐宋!唐宋!唐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瓷覺得外麵觀眾的呼喊聲比昨天更大了。
電梯門打開,宋瓷意外的發現門口已經站了一溜兒白袍,甚至還有戴著金飾的。張奎也在,站在右手邊第二個,回頭看到宋瓷,張奎打招呼似的衝他眨了下眼睛。
競技場中央倒著隻長得像巨蟒樣的怪獸,隻是那怪獸的皮膚粗糙得跟岩石似的,還帶著不規則的皸裂紋。·就是異獸?宋瓷又回想了下昨天那隻,的確都是自己以往連圖片都沒見過的物種。
怪獸前麵不遠處,站著司儀和唐肆。司儀跟昨天一樣,正在邊介紹規則邊努力活絡現場的氣氛,唐肆卻臉色黑沉。直到看到宋瓷從電梯裡出來,他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等司儀介紹完畢,唐肆就毫不猶豫的走向宋瓷,他拿過花正要拽了人退場,宋瓷卻晃了晃他的手腕,悄悄的道,“你左手邊第二個,圓眼睛那個,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玩家,把他一塊兒帶走。”
唐肆皺了皺眉,遲疑的跟宋瓷對視了半秒,然後走過去,拿走了張奎手裡的向日葵。
“哇哦~看來我們唐宋今天要坐享齊人之福啦!也祝大家都有個愉快的夜晚哦,各位觀眾,我們明天再見~”司儀抓緊機會收了場。
唐肆拽著宋瓷,張奎跟在後麵,三人在歡呼聲中走回了退場通道。
二十層的客房比十層的又大了不少,宋瓷覺得自己那間小LOFT全部展平鋪在地上,都沒有眼前個房間大。
風格麼,自然是跟十層的那間如出一轍,或者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唐肆進門就先進了浴室。
宋瓷便引著張奎在沙發上落座,又半個主人似的從餐桌上抱來果盤,示意張奎先墊墊肚子。
“他不會生氣麼?”張奎拘謹的用眼角斜了斜浴室的方向,剛才那位的臉色可不太好。
“不會。”宋瓷篤定的道,吃點水果唐肆為什麼生氣?
沒過多久,唐肆就裹著黑色的浴袍走了出來。
張奎的眼睛跟黏在唐肆身上似的,半天都挪不開,沒想到,人不但臉帥,身材也好得讓人流口水!
“我介紹一下,他叫唐肆,也是玩家。”宋瓷踹了看呆的張奎一腳,讓他回神。
“玩家?”受到衝擊的張奎錯愕的看著唐肆,“能打到20層的玩家?”
宋瓷點點頭,“唐肆特彆厲害。”
“豈止是厲害,簡直太厲害了好嗎!”張奎驚歎。再想到種天菜居然不行,他不禁仰天長歎,天妒帥哥啊!
唐肆自然不知道對麵的張奎在腦補什麼,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
“等一下,他叫唐肆(詩),你叫宋瓷(詞),”反應過來的張奎撓了撓頭發,“你倆的父母是商量好的嗎?”
唐肆:………………
“並沒有。”宋瓷‘咬牙切齒’的看著張奎,你再樣下去,唐肆會把你當成精神病的。
為了讓張奎冷靜一下,宋瓷便把他們個下午的發現和經曆都跟唐肆複述了一遍。
“2層到9層,11層到19層,並沒有你們說的中庭。”唐肆搖了搖頭,“天塔的建築結構,似乎是每隔十層才會設計一個中庭。”
張奎開心的道,“麼說來的話,今晚豈不是省事了?我們隻要重點檢查10層和20層就好。”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唐肆站起身就要去換衣服,宋瓷卻阻止了他,“就穿身,樣才比較符合你紙醉金迷的金主人設。”
唐肆:………………
最終,唐肆在浴袍外麵套了件晨縷,帶著宋瓷和張奎出了門。
出門沒走幾步,熟悉的酸疼又找回到宋瓷身上。
唐肆見他走得呲牙咧嘴的,便默默放慢了步速。
三人飯後散步似的,一路慢悠悠的溜達著來到中庭。外麵雖然天寒地凍雪花紛飛的,天塔內卻是溫度如春。
眼前的中庭就像是彆墅前精心打造的花園,玉石鋪路纖塵不染,精心修剪過的草木鬱鬱蔥蔥,整齊得看不到一絲雜枝,深淺濃淡的緋色繁花壓滿枝頭,春意盎然。
座椅式的花藤秋千旁邊,的確有個醒目的書架樣的黑色雕塑。
張奎做賊似的打量著四周,確認中庭除了他們三個沒有彆的‘閒雜人等’,才靠了過去。
就像青年說的那樣,寬大的書架上有三個格子,第一個格子空著,第二個格子放著座獅子的雕像,第三個格子是個可愛的小寶寶。
三人在空著的那個格子上找了找,果然有團瓶蓋大小的科克曲線,藏在不起眼的角落。
“裡還有幾個數字。”唐肆指著書架的外框道。
宋瓷跟唐肆繞著架子轉了一圈,左側麵是兩個數字18,中間是四個數字4410,右側麵也是兩個數字,15。
“都是啥?”張奎看著那堆數字和格子上的兩個雕像,覺得沒有半點頭緒。
“走,我們去找駱駝。”宋瓷卻了然的拍了拍唐肆的胳膊,利落的轉身朝外走去。他們剛才來的那條路上沒有駱駝,得換條路看看。
“駱駝?為什麼是駱駝?”張奎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駱駝,獅子,嬰兒,是尼采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裡提到的,人的三種精神境界。”宋瓷邊走邊解釋道。
“我隻記得他是個瘋子。”張奎撓了撓頭,“那麼那些數字又是什麼意思?”
“18441015,尼采的出生日期。”
張奎驚愕的看著宋瓷,“你都記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