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需要嗎?”
放下香檳杯,許知意鼓了腮幫,氣鼓鼓冷曬了下,“當時就是麵子過不去,他連腹肌都沒有,憑什麼要求我有胸,他審美出現問題了,我......”
睫毛輕眨,抬眼落在了顧北森的如夜黑瞳裡,她停了話。
那整形醫院她的確去了。
說不清。
但,
三更半夜,和小叔討論這個。
真是瘋了。
她移開眼,不自在地罵道,“變態,顧北森。這種陳年舊事,有什麼好說的。”
顧北森目光淡淡,說著她的事也不知道怎麼就把他釘在了道德標杆上,好像也挺習慣的,他看著桌上清掃一空的盒子,抬眸,“既然你說了好話,那就扯平了。”
他一向大方。
“行,困了,走了,晚安。”
許知意知道了把柄是什麼,覺得無所謂,年少時候好奇心旺盛,誰沒有一點蠢事呢,所以也不想和他多聊,從高椅凳下來,頭也不回返回18樓。
顧北森看著她的背影,輕勾了笑,默默地抄兜,獨自一人喝完了杯裡剩下的香檳。
回家的時候夜更深了。
許知意進門時,18樓已經煥然一新,所有的家具都更換了,空氣裡飄著消毒水味道。
這股味道,刺鼻,卻讓她心情好了點。
是身心全部被重新置換一輪的清爽。
屋裡隻有她一個人,她默默地做完了洗漱,換衣服,吹頭發,然後關掉了所有的燈入房,躺下。
嶽清現在是病症的晚期,不想住院,年前住過一陣,被同樣病症的人影響,整日看著彆人病情起伏心情很差。於是選擇了在自家雅彙灣養病,雇傭醫護團隊隨時看護。
讓許知意回雲峰館,無非就是讓她不用整天在雅彙灣看著她受病症的折磨。
她明白。
但這裡......
許知意輕歎了一口氣。
同樣也不是個好地方啊。
關了燈,她陷入了一片黑暗,聽著陽台外的雨聲滴答。
她輾轉了幾回,回複了幾條短信,入了好久以前的夢裡。
*
二零年,許知意剛上大學那會兒,雖然住校,每周都會回雅彙灣,當時的她還沒有留學西班牙的打算,就近入了宜慶本地的大學。
剛進學校就有了一幫玩得來的大學同學。
當年的成年生日熱熱鬨鬨地在雅彙灣過,文曦瑩和方瑞琪都是當時同係朋友,都邀請來了,見她剛被吳鵬磊拒絕,就給她送了一份特彆定製的禮物。
怎麼讓她印象深刻就怎麼來。
第一次過生日,玩得比較瘋,奶油大戰在她吹滅了蠟燭開始,沾得許知意滿身黏黏膩膩的,臉上鼻尖都是白沫,鬨了會兒,她捧著一堆禮物往二樓去,打算清洗後再下來。
朋友們在背後吩咐,“禮物得穿哦,大學沒有戀愛是不完整的,一個吳鵬磊走了,還有萬千個吳鵬磊。”
“知道啦,噓。”
家裡嶽清、許翔都在,許知意邊上樓梯邊比了手指在嘴邊製止他們亂說話,沒留意到同時下樓梯的顧北森。
兩人一上一下,許知意嚇了一跳,碰上了板硬高大的身材,將朋友帶的禮物撒了出來。
一套純白無鋼圈滿是蕾絲鉤線透氣也透明的內衣就掉了出來,掛在了樓梯扶手上。
不僅如此,裡頭還有許多小東西,一並公開。
還挺精彩。
許知意沒料到室友們準備那麼多,太陽穴突突跳。
顧北森扶了她站穩,幫她撿了其中一個圓形的東西。
疑惑,“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