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笑了笑。
“有他頂在前麵,想必能讓那三家吃點虧。”
棋盤莊園空地上。
午夜玫瑰眾人圍坐圓桌,議論紛紛。
顯然,吉蘭的行為再度嚇了他們一跳。
“玫翁女士,血梟先生此舉難道不會暴露嗎?”
火花小姐擔憂問道。
首領聽罷,搖搖頭。
“不必擔心。先不說真實膠卷在開始播放後,外人無法中途介入,也無法與裡麵的觀影者取得聯係……更重要的是,此次賭鬥可是‘方片女王’親自當裁判,‘天宮黎明’全程監督,沒人能乾預。”
“任由白鴿塔那邊跳腳,也隻得眼睜睜看著賭鬥進行下去。”
說著,包括歐珀男爵、鴉女士和製杖老人在內的成員們,都露出了看戲的笑容。
他們很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
…
在一片昏暗的小房間內。
四麵滿牆的監視器陣列,排布著數百個不同的電影畫麵。
前方正中央的監視器上,九乘九的八十一個屏幕,全都顯示著“高帽怪人”的特寫。
坐在沙發上的睡衣女士,脖子上頂著一個監視器,發出了帶有機械回音的笑聲:
“這男人真有趣,你說是不是,‘彼姝’小姐?”
在沙發旁,一道身穿白色晚禮裙的妙曼身影正靜靜佇立,緊盯著監視器。
聞言,她展顏一笑,美目流轉。
“我的男人,自然風趣。”
薩沙輕笑說著,又抬手輕輕搭在了沙發靠背上,俯下身朝睡衣女子道:
“赫拉女士,我其實有個疑問……”
“但說無妨。”
“我試著找過關於吉蘭的過去,可結果一無所獲。”
薩沙眼神平靜,淡淡開口。
“與他分彆的400年裡,塵世沒有留下他的任何線索和痕跡,你知道原因嗎?”
“……”
赫拉的監視器頭部,屏幕中的臉蛋一僵,旋即,流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祂扭頭,深深看了薩沙一眼。
“你在懷疑,這是我們做的?”
“這世間,唯有‘導演’派係的力量,能夠記錄,乃至封存秘史,抹除一個人曾經存在的痕跡。”
薩沙搖了搖頭道。
潛台詞裡,卻已是表明了態度。
赫拉稍作沉默後,並未給予答案,而是說了句毫不相關的話:
“吉蘭·伊洛斯先生是特殊的,他……甚至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異類。”
“異類?”薩沙眯起眼。“難不成,還能和‘導演’相提並論?”
“我隻當你是在開玩笑,薩沙小姐,但這種玩笑我不想聽到第二次。”
赫拉語氣轉冷。
薩沙笑了笑。
“抱歉,我實在理解不了你的話,隻好舉個例子……那麼,赫拉小姐,能否為我解惑一番,為什麼說他是異類?”
“……”
赫拉沒有回答。
祂沉默幾秒後,隻是抬手,掌心憑空多出了一疊厚厚的黑色膠卷盤。
薩沙見狀,默默接過。
她低頭一看,瞳孔不由一縮。
隻見手裡的七八盤膠卷盤表麵,都貼有手寫小標簽:
《煉金學徒之始》
《女巫救贖之夜》
《不敗勇士之旅》
《瘋梟騎士之名》
《摯友情誼之約》
《洪流事件之證》
等等。
其中,最底下還有一盤,名為:
《閏月司辰與四使徒的相遇》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薩沙俏眉一豎,麵色冷得嚇人。
她暗含殺意,質問道:
“你最好和我解釋清楚!”
“‘彼姝’小姐,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赫拉頭也不回,坐在沙發上平靜道。
“我們並沒有封存吉蘭·伊洛斯先生的過去和秘史,也沒有出手乾預過他的一切……僅僅隻是在他最弱小的時候,旁觀記錄了一段畫麵,也就是最底下那盤膠卷。”
“而影片名,是‘導演’親自留下,我等也不清楚其中深意。”
“至於所謂的‘閏月司辰’,更是沒有任何依據和關聯。”
“那這些膠卷是怎麼來的?”
薩沙強忍怒意,淡漠問道。
赫拉也沒隱瞞,回答道:
“憑空出現的。”
“此時此刻,你不是在開玩笑?”
薩沙眉頭緊鎖。
赫拉搖頭。
“‘導演’留下了諸多空白膠帶,祂曾說,未來這些膠帶會自行出現內容,讓我們好好保管,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