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宮人們便將投壺所用工具擺放在了眾人麵前。
陸婉凝看著前方距離她大約兩米的壺,眉頭微微皺起。
一般都是一米或者是一米五的距離,但負責擺放的宮人故意將壺擺得更遠一些,以此來提高難度。
她心裡並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就算擺得近她也投不中。
雖然這十年她被太後留在身邊養大,可她卻並不受寵。
太後對於她的收留更像是一種難以推脫的責任和施舍,她心中感激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活著。
一名宮人將裝滿竹箭的筒子奉上,陸婉凝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牙接到手裡。
她緊張地抽出一支竹箭,深呼吸又深呼吸仍然無法按耐住狂跳的心臟。
如果投不中,她將再沒有退路。
見她猶猶豫豫地磨蹭著,景嶽柔有些不耐煩。
“你到底要不要投?如果不敢的話就直接跪下來道歉,並且承認自己的罪行,或許我皇祖母還能從輕發落你。”
陸婉凝握緊竹箭回頭看著她,目光中透著不屈。
“我當然要投!”
哪怕是死路,她也要孤注一擲!
聞言,沈傲雪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
景嶽柔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嘲諷道:“要投就快投,彆以為磨磨蹭蹭就能蒙混過關!”
跟她一夥兒的幾位千金也附和道:“我看她八成是不敢投。”
“真沒見過這麼笨的,一支也投不中。”
“快點啊,彆磨蹭了,太後和幾位殿下可都等著呢。”
……
她們越是催促,陸婉凝就越是緊張,手都忍不住開始顫抖。
明明是輕盈的竹箭,此刻卻像是有萬斤重。
她咬咬牙,眼底滿是決絕,心中默默祈禱爹娘的在天之靈能保佑她。
就算結果大概率不儘人意,但至少,現在她還有放手一搏的機會。
正當她鼓足勇氣要將手中竹箭擲出去時,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打斷了她。
“慢著!”
眾人回頭看去,隻見沈傲雪拿著一條白色的絲絹走上前來。
“你好大的膽子,誰允許你出聲的!”景嶽柔生氣地訓斥道。
沈傲雪笑著回:“殿下,就這麼投未免也太簡單了,萬一她真的懵對了投進去可怎麼辦呢?所以,臣女有一招保證公平公正。”
“什麼?”景嶽柔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頓時疑惑。
隻見沈傲雪將白色的絲絹疊成一長條,然後說道:“依臣女之見,應該讓昭寧郡主蒙上眼睛投。”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麵露詫異。
剛才冒著危險衝出來為陸婉凝作證的是她,如今落井下石的人也是她。
一時間,就連陸婉凝也不知道她是敵是友,到底有何居心。
太後並不理會,隻威嚴說道:“怎麼投隨你們,隻是快些證明給哀家看,到底是誰的錯。”
景嶽柔得意地笑起來,走過去一把搶過那條絲絹,小聲說道:“沈傲雪,你是覺得她投不中,最後肯定會被太後責罰,所以後悔為她作證了吧?彆以為你這樣做本宮就能放過你!”
沈傲雪輕輕挑眉,眼底略帶不屑:“殿下,還未開始投,您怎麼知道昭寧郡主投不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