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本宮這就讓她把眼睛蒙上,等她輸了,要你跟她一同倒黴!”
說完,景嶽柔直接將白色的絲絹丟在了陸婉凝腳下,並且命令道:“戴上!”
“我……”
陸婉凝隻覺得她欺人太甚,可反駁的話到嘴邊卻見沈傲雪衝著她眨了眨眼。
從前她們素未謀麵,為何這少女卻能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反正橫豎都是死,她豁出去了!
想到這裡,陸婉凝咬咬牙彎腰撿起絲絹蒙在眼睛上。
這一刻,她將一切交由天意。
眾人圍成一圈都興致高漲地觀賞著眼前這一幕,甚至嘴角都揚起幸災樂禍的笑容。
他們當然覺得陸婉凝投不中。
彆說是從未學過投壺之人,就算是精通此技,蒙著眼又有幾人能投中呢?
陸婉凝抓著竹箭揚起手,深呼吸調整心態,然後靜靜地感受著風聲在耳邊呼嘯。
她眼前是一片漆黑,仿佛預示著她的人生。
像是認命一般,她將手中竹箭擲出。
與此同時,一顆細小如塵的石子也同時飛射而去,正中陸婉凝的手肘。
她頓時充滿力量,連投擲的角度都變了許多,瞬間,竹箭脫手而出呈拋物線落入了兩米外的壺中。
這一刻,剛才所有低聲嘲諷的人群變得鴉雀無聲。
整個桃林落針可聞。
眾人目瞪口呆,顯然為眼前這一幕感到震驚。
身處漩渦中心的陸婉凝聽不到人們說話的聲音頓時慌亂不已。
她心中忐忑,幾乎已經認定自己沒有投中,於是害怕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甚至都沒有勇氣掀開遮擋在眼前的絲絹。
沈傲雪悄然收手,走上去將她扶起,然後溫柔地為她解開絲絹。
陸婉凝緩緩抬眼,眸底已然蓄滿了淚水。
“我……我投中了麼?”
“郡主可以自己去看看啊。”沈傲雪拉著她走到壺邊。
陸婉凝忐忑不安地走上前,隻見那兩根手指大小的洞中插著一支竹箭,正是她剛才所擲的那一支。
“這……是我投的?”她難以置信,仿佛是有被奇跡眷顧般破涕為笑。
“是啊。”沈傲雪點點頭。
此時,眾人才回過神來。
景嶽柔衝過去查看,瞪著那壺中的竹箭,一時間怒火中燒。
她氣急敗壞地一腳踹翻矢壺,大喊道:“這次不算,再來一次,她不可能投中的!”
從小到大她利用投壺這種遊戲欺淩過陸婉凝無數次,每一次都投不中,所以這一次蒙著眼睛更不可能投中。
她失了公主應有的氣度與禮儀,像個潑婦似的大喊大鬨。
太後的臉色當即發黑,冷聲斥責道:“夠了!嶽柔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都是你父皇母後太過縱容你,以致於將你寵得無法無天,來人,把三公主帶到哀家的慈寧宮,罰她抄寫經書一百遍修身養性,任何人不許求情!”
聽到太後要罰自己,景嶽柔氣憤大哭起來:“皇祖母你不能罰我,分明就是這個賤丫頭先勾引司寒哥哥來著……”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後厲聲打斷:“不許胡言亂語,你們還不快把她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