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湛問:“師老以為這次恩科的考題更偏向經世致用?”
梁雨川點頭:“科考為取官,取官為當官,當官為朝廷,朝廷為百姓,本該如此。”
曹湛:“我剛剛所說要你多去結識,並非結交逢迎之意,而是為了讓你能在交往之中領會朝廷聖上的動向與意會。伯父一生孑然清徐,就是按照他的意思,我也不能把你往歧途上領。自聖上五旬之後,更加忌憚官員結黨,如今這朝野上下誰敢在明麵上拉關係走人情,都在惶惶不安地暗度陳倉呢。”
梁雨川低眉斂笑:“不過這人情世故也不能落下,我這人總管不住脾氣,若什麼時候得罪了誰,還得靠朋友相幫啊。”
曹湛指著他不住地搖頭淺笑:“你呀你,該說你有自知之明好,還是罵你死性不改合適呢?”
喝至微醉,園中涼風習習,夾著清香水意,撲在臉上好不舒爽。
曹湛敲著竹節,不住向園外張望,念叨說:“這鄭公子怎麼還不到,他這人,向來不守時。”
話音未落,園外便傳來聲輕哼,有人邊往這兒走邊說:“曹公子莫隨口冤枉人了,我守不守時雨川最為
清楚。”
這聲音似朗月輕風,李二蓮扭頭瞧去,便見一位素衣公子輕搖折扇緩步而來,他唇齒微揚,眉目若劍,好一派君子風範。
“這個…”李二蓮十分訝然,來人竟是昨日那個被朝華公主追得飛簷走壁的鄭探花。
曹湛梁雨川起身相迎,見鄭苑霖身後還跟著個矮瘦公子,不由歪頭多打量了一眼,卻被那鄭公子伸開折扇擋住了視線,一副護食的樣子。
梁雨川衝曹湛挑了下眉,曹湛心領神會,突然上前抓住鄭苑霖的衣袖,將他往側旁一拽,梁雨川早有設防,緊跟著向他後腰點上一指,鄭苑霖本要使出油滑手段躲開曹湛,卻不得不防範梁雨川的偷襲,這一來一回間隻得順著曹湛的力道讓開兩步,失去了對身後之人的庇護。
曹湛大笑道:“哈哈,瞧這是哪家的小郎君,怎生長得這般俊俏嬌小,跟個粉麵女嬌娥也不差分毫了。”
那小公子被如此調侃,也不見惱怒,隻不住地縮脖子後退,求救的目光一個勁兒地遞向鄭苑霖。
盧幼薇好奇心起,走上前看了一看,立馬怒目以對
,跑去揪曹湛的耳朵:“好大的能耐,敢當著我的麵調戲小姑娘了?”
李二蓮“咦”了一聲,原來這位梳著男子發髻、身穿錦衣的小公子竟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