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蓮給他倆一人一腳:“誰是豆漿?”
正欲分辯個清楚,梁墨從身後繞過來,扭扭捏捏地道:“二蓮姐,那我去了。”一邊說一邊還憋著嘴一臉委屈樣兒,看那紅通通的小鼻頭,頗有些泫然欲泣的意思。
李二蓮剛要問他怎麼了,就覺頭頂似乎飄來一片烏雲,黑壓壓地讓人倍感壓力,抬頭便見金十一娘雙手交叉,正以絕對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擋住了梁墨投向李二蓮的求助的視線。
李二蓮有點搞不明白,分明金十一娘的雙手一直是交叉的,分明梁墨身上毫無一根可以充作牽引繩的線頭,怎麼這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的兩個人的背影,就那麼像主人牽狗、牧人遛馬呢?
再一看更不明白了,這金十一娘如此高高在上的一代俠女,怎麼肯吃梁墨從懷裡摸出來的糕點?就不怕這糙漢不愛洗澡,在那糕點上落下點兒皮屑泥灰兒啥的?
咦?那糕點好眼熟,似乎是她做給梁雨川的下午茶點,她還說怎麼明明記得放在廚房的缸蓋上一回頭卻找不見了,還以為自己忙得糊塗產生了記憶錯覺,原來是被這小子截了胡。
黃鳩鳩晃著小脖子過來告狀:“他可不止一次偷點心了,全孝敬了那粗魯的女子。”告完狀心下又有些不忍,畢竟是自家人,於是理解地解釋道:“不這也不能全怪他,都是那女人太霸道,梁墨在她眼前隻要行為稍有錯處就會被她好一頓威脅恐嚇。練武功的女人真可怕,梁墨受苦了。”
李二蓮不知道這裡麵還有這些因由,她隻是因為太過忙碌,常常差遣梁墨到金玉璟那裡跑腿,有時傳話有時遞東西而已,這麼多次下來,她隻顧著將注意力放到事業上,卻不知不覺地忽略了家人的變化,現在稍一回想,才記起許多梁墨的不對勁處,比如好多次他的欲言又止,再比如初時幾次他臉上的細小傷口。
“怎麼都不跟我提呢,十一娘如此欺負人,我非得找金玉璟討個公道不可!”
黃鳩鳩卻陰陽怪氣地說:“那倒不必,人家是一個
願打一個願挨,咱們要是摻和進去,倒會成了多管閒事了。”
李二蓮:“難道…有貓膩?”
黃鳩鳩:“大大滴貓膩,膩乎著呢。”
李二蓮不敢置信:“梁墨的口味…”原來是抖/M嗎?“怪我和相公平日對你們的關心太少,沒注意到你們的心理健康。”她認為畸形的感情觀大多源於自幼的成長,尤其缺愛的小朋友最容易在感情上步入歧途。
黃鳩鳩卻告訴她:“不不不,是那女人的口味…”嗯…她理解不了竟有人看得上梁墨。“好在梁墨不喜歡她。”
不管到底是誰看上了誰,還是人家兩個兩廂情願,對於終於有人看上梁墨這件事,李二蓮認為這絕對是喜大普奔的,值得在院門上掛兩個大紅燈籠慶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