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張叔遲遲不回豐承縣,原來是因為家裡出了喪事。”她想道,“張家家業那麼大,光是財產分配就夠他忙的,說不定根本沒時間管爹的事,看來我這一趟來對了,凡事還是要靠自己,光等彆人伸手相助是絕對靠不住的。”
“這個張良臣說自己是張太爺的書僮,又是在張家從小長大的,卻在張太爺死後被趕出了門,落得這步田地,也不知是何原因。”
“難道他謀殺了張太爺?”李二蓮驚悚地猜測著,隨即又把自己給否定了:“不對,他若殺了人,張家還饒得過他?早將他殉葬給張太爺報仇了。”
“他之前說過,家裡人都隨張太爺去了,難道是他家人殺了張太爺?他沒有參與,卻受到牽連,這才被趕了出來?”
這個猜想還有點道理,以現在知道的情況進行分析,也隻能得出這麼個結論,李二蓮同情地看向張良臣,覺得他既無辜又倒黴。
二裡地不算遠,走了小半個鐘頭三人便看見了薛家莊子的大門。
這時候已經快接近子時,薛家莊子為了與人方便從不關大門,隻是無論夥計、主家基本上都睡下了,大門處冷冷清清的,李二蓮走進去的時候都覺得自己這是在私闖民宅,頗有些不敢抬腿進前。
張良臣說:“左邊第一個小門進去是廚房,廚房裡
間便是莊子主人住的地方,小姐可以進去問問。我這個樣子,不好驚擾,便不與你們同去了。”
於長城自去聯係主人,李二蓮對張良臣說:“你彆走了,一會兒也給你交個鋪錢,你就跟長城…我爹一起住。”
張良臣連連擺手:“這怎麼行,已經很麻煩你們了,再說我身上齁臟的…”
“臟怕什麼,洗乾淨不就得了。”李二蓮道:“客棧裡定不缺熱水,一會兒朝主人家要上一桶專門給你衝洗,我再朝我爹借一身衣裳給你,你就安安心心的住下,不要考慮彆的。”
張良臣感動得都要哭了,一俯身給李二蓮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我真是碰到好人了!太爺說得沒錯,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一些。”
這時,於長城帶著老板走了出來,老板睡眼惺忪,態度倒是很客氣,帶著她們看了兩間單間,雖條件簡陋,但好歹有個容身之地,李二蓮當即付了錢,又問老板可還有什麼吃的,折騰了半個晚上,這一放鬆下來,她還真有些餓了。
老板道:“下午還剩了半鍋蓧麵饅頭,本打算明日打碎和上肉餡做成丸子的,既然客人想吃,我這便給你們拿來。”
“不用不用,老板彆辛苦了,我們自己去廚下吃吧。”李二蓮道,然後又問:“除了饅頭,可還有菜嗎?”
老板歉然說:“真不巧,今兒客人不多,做的便少,晚上就沒剩下。”
“無妨,大晚上的墊吧兩口得了,您帶我們去吧。”
李二蓮和於長城隨著老板去了廚房,張良臣被小夥計帶去了後院擦洗。待老板將鍋蓋掀開,果然鍋裡隻有空蕩蕩的幾個大饅頭,因為天氣冷放的久,此時已經涼透了。
李二蓮見老板哈欠連體,便讓他回去繼續睡覺,她便尋了些柴火清水,燒起了鍋灶,打算將饅頭熱一熱。結果找柴火的時候,發現旁邊放了一堆過冬的蘿卜和幾筐外形和西瓜一樣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