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來了!”
“見過安平郡主!”
君無邪和秦可清他們一到廣場附近,人群沸騰,皆眼神熾熱,主動讓出一條道路,容他們同行。
皇城的百姓們看秦可清的眼神充滿了尊敬。
秦王府在他們心裡有著十分特殊的地位,秦王在他們心裡,幾乎成為了精神象征。
秦可清作為秦王的女兒,自然也被人們另眼相待。
“大家不必如此,免禮。”
秦可清不太習慣如此場麵,百姓們太熱情了。
這種熱情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百姓們對自己越是熱情,眼神裡麵越是透著尊敬,她心裡越是覺得自己很差勁。
如果不是君神到來,此番與梁皇鬥,最終必然會兩敗俱傷,到時候秦王府會更加的被動。
父王的處境也會因此而變得更糟糕,可以預見,往後的歲月,秦王府很難再守好江山黎民,很難再守護皇朝眾生的安穩生活。
秦王府的榮耀,何嘗不是重擔,不是一種枷鎖?
在某些時刻,她甚至會有窒息感。
榮耀帶來責任太大了,令她有些不能呼吸。
她想過要做得更好,可是在如此環境下,根本沒有機會,心有餘而力不足。
秦王府在梁皇的意誌下,自身都很難保全,又能為他人做些什麼呢?
……
場中,三國使臣已經到了,此時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丞相與皇子正在接待,給予三國使臣極高的待遇。
雖然長久與這些皇朝交戰,但敵國來使既然到了皇城,怎麼也得展現皇朝風範,這是禮儀的問題。
就算隻是表麵功夫,也是要做的。
何況梁皇等人本就與三國有勾結,隻因他們有共同的敵人——秦王。
“安平見過丞相、國公、皇子殿下、諸位大臣。”
秦可清上前行禮。
“郡主多禮了,聽聞郡主有些時日未出府,近來可好啊。”
丞相笑容溫和,甚至帶著點慈祥,怎麼看都像是個平易近人的長者。
“是啊,秦王常年在邊疆作戰,不辭勞苦為皇朝奉獻,我等眾臣都很感動秦王為大梁的付出。
郡主獨自在皇城,若有什麼需要,儘管讓人知會一聲,隻要我們力所能及之事,必不會推辭。”
……
在場的大臣們紛紛表達善意,可有幾人真心,卻是難說。
“秦王府謝諸位大人的好意。”
秦可清客氣地道謝。
這樣的場合,對方要做戲,她自然也隻能配合。
畢竟數十上百萬雙眼睛看著呢。
“有些時日不見了,郡主越發風采照人了。”
二皇子上前幾步,看秦可清的時候,眼裡有著幾分迷醉之色。
他並非裝作如此,是真的驚豔於秦可清的傾世仙顏。
各大皇朝之間,誰人不知大梁秦王府的安平郡主人間絕色,其美貌勝過渝州其他皇朝的所有女子。
“郡主,這邊請。”
二皇子非常有風度地為秦可清引路,將她帶到座位前。
“有勞二皇子殿下了。”
秦可清微微點頭,隨後便與君無邪並肩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整個過程,群臣與眾皇子的注意力似乎都在秦可清的身上,未曾關注過她身邊的君無邪,頂多隻是略微看了兩眼。
當然,並非他們不在意,而是故意裝作忽視他的存在。
儘管他們知道安平郡主身邊的青年便是縉雲親傳元初。
頂級道統親傳這樣的身份,在大梁而言,絕對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可偏偏這個元初鐵了心要幫秦王府,還挑釁與羞辱皇長子,站在皇室的對立麵。
眾臣身為大梁臣子,自然是要站在皇室這邊。
不止他們,就連三國使臣亦是如此,看君無邪的眼神非常的輕慢。
他們每個人都是故意的。
若是換做其他人,麵對此等情況,或許會感到自己被拍擊,會有尷尬的感覺。
可是君無邪並不會。
因為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人。
在他眼裡,在場的大臣與皇子,還有那三國使臣,跟路人甲沒有什麼區彆。
也就是李二狗,王二牛之類的。
整個過程,君無邪也未曾多看他們一眼。
隻是在來時掃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他在秦可清身旁坐下之後,便自顧自端起坐上的茶水,品起茶來。
仿佛所有人在他眼裡就像是空氣似的。
看到他這副姿態,眾臣與皇子們心裡十分不爽,但奈何對方是縉雲親傳,的確有資格這般。
廣場附近的人們就不一樣了。
人們紛紛議論,交頭接耳。
與安平郡主同行的男子是誰?
不僅同行,還與郡主同坐,挨得如此之近。
這麼多年來,可未曾見過郡主與哪個男子走得近。
那人到底什麼身份,能得郡主如此青睞。
看麵孔十分麵生,應該不是大梁的青年俊傑。
莫非是外地來的青年天驕不成?
可是其他地方來的青年天驕,怎會來參加今日這等重要的場合?
要知道,梁皇麵見三國使臣,這是大梁皇朝內部之事,外人怎能參與進來,還與眾皇子、大臣坐在一起。
人們心裡越發好奇,那青年到底是誰,有何來頭?
“陛下到,眾臣恭迎聖駕!”
一個宦官入場,陰柔尖細的聲音響徹此地。
眾人就看到,一個身穿黃袍的中年人踏著四方步來到了搭建的高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