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715(2 / 2)

“……倒黴,居然醒了。”少女眼神閃爍,雖然臉上還帶著貪婪,平時小偷小摸也沒少做過,但還沒當著本人的麵明目張膽的搶過東西,所以不甘的朝白蘭舟手上又看了一眼後,這才往角落走去。

就怕慢了白蘭舟就會叫自己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還給她。

見少女回到之前的位置後,同伴才從地上撐坐而起,看向白蘭舟,臉上有窘迫,也有些許關切,“你沒事吧?那個……這個衣服你穿上吧?”

白蘭舟隨著她指的方向,看見從少女身上脫下來扔在那兒的衣服,見領口和袖口處的汙漬都黑得發亮了,怎麼可能穿。

所以隻抱膝坐在那兒,依舊警惕的看著周圍一動不動。

可要是細細觀察,便可以發現她正渾身微微發抖,淚水也一直無聲無息的從眼眶滑落,隻是強壓抑著不哭出聲而已。

哎……估計又是個得罪了人,被偷偷抓來的小姐吧。

同伴見白蘭舟不說話,又這副模樣便歎口氣後爬起身,回到少女身邊。

其實……她也挺眼饞那身料子的。

少女見回到自己身邊的同伴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身上的料子,又“哼”了一聲揚起下巴將手伸到她麵前,驕傲的說,“摸吧。輕點兒,彆摸壞了。”

“哎!”同伴傻乎乎的笑著,手在褲子上擦了又擦,這才小心翼翼的摸上衣料。

忍不住低聲讚歎,“哎,還有香味兒呢。”

少女聽了又得意的“哼”了一聲,那做派看上去一點兒不像是搶了彆人的東西,好像原本這就是屬於她的一樣。

陰暗近乎無光的倉庫內,明明困了二、三十個年輕姑娘,卻似乎有不少人已經自動將自己當成“貨物”,所以連做人的起碼道德也跟著消失了一樣。

如果白蘭舟什麼都不知道,沒有迷迷糊糊聽到梁哥和那個“二哥”的交談,也許她還會吵鬨著“抓錯人了,快放了她!她是白家三小姐!”這樣的話。

可就是因為知道根本不是抓錯,就是衝著她來的後,反而讓白蘭舟害怕到不敢大聲。

她很怕自己的吵鬨會被丟進海裡喂鯊魚。

隻希望……隻希望爸媽能早點發現她不見,趕緊來救自己。

她現在……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媽媽……

白蘭舟抱住自己膝蓋,將自己蜷縮得更小一點,更小一點。暗自低泣。

卻不知她現在的舉動一直被少女盯著,心中想著等她睡著後,就偷偷將白蘭舟手上的鐲子給偷過來。

說不定以後還能派上大用處呢。

少女盯著白蘭舟,像野狗盯著兔子。隻等她打瞌睡分神的時候就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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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著?!找不著是什麼意思?!”蘇姨娘聽了白府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白老爺,情緒激動得又想坐起身,還未動又被白老爺安撫回去。

一口一個“心肝寶貝”的哄,“你不要著急,這不是都在找嘛,彆擔心彆擔心。”

在白老爺心裡,一個庶出的女兒比不上蘇姨娘現在肚子裡這個,極有可能是男孩兒的白府新丁,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又怎麼可能全然不急,隻是情緒實在沒有蘇姨娘這麼激動就是了。

白大夫人見丈夫這個做派,常年拿著一串佛珠的手微就多用了一分力。但隨即便放鬆下來,和顏悅色的加入勸解的行列,“是呀蘇姨娘,靜等消息吧,不僅僅是警察局的人,就連王家的人都動了,不會找不到的。哦?老爺?”

白賀蘭和白蘭聲兩個小的已經被她勸了回去,就算站在這兒也不過是占地方而已,並幫不了什麼忙。

倒是王家那邊讓她心中暗鬆了口氣,因為前一天晚上王天闕便接到電話去外地辦事了,不然現在……指不定該多麼尷尬。

一想到這裡白大夫人心裡便暗哼了一聲,手上佛珠慢慢轉動,心中卻並無佛,而滿是私欲和猜忌的想著其他。

多虧她這幾年都有人派人暗中盯著白蘭舟,不然還真發現不了這小狐狸精對王天闕的心思。

偏偏王天闕對白蘭舟的態度也很模淩兩可,這就讓她這個當媽的,不得不為自己的女兒多看著一點。

所以啊……一切都是天意。

白大夫人嘴邊又一抹非常隱晦的笑意,低眉垂眼看似慈悲,但耳邊蘇姨娘的著急張皇卻讓她心裡無比快意。

“對對對。”白老爺連連應聲,繼續寬慰蘇姨娘,“你現在懷著孩子,還不到三個月,大夫說了不能動氣不能動氣,彆著急,一定找得到蘭舟的,啊?”

“可是……”蘇姨娘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看向白老爺的模樣像他就是自己的天,是唯一能依靠的對象一樣楚楚可人,看得白老爺很是心疼,也讓白大夫人在一邊又捏緊了佛珠子,“可是現在已經午夜了,萬一……萬一……”

“不會不會,不會有萬一。啊?不會有的。”白老爺心裡也心驚肉跳,卻還是得鎮定下來安慰蘇姨娘。

要是真有這個萬一……那可千萬彆影響他白家的聲譽才好啊。

白老爺心裡也有些犯愁,不由歎了口氣。

同一時間,白蘭舟在尖叫和突然的顛簸中驚醒,勉強扶著牆看著周圍的混亂,還未完全想清楚怎麼回事,便見有人跑來,將鎖鏈打開後衝倉庫裡的少女招手,大聲吼,“快跟著我到甲板!船進水了!”

甲倉裡的貨是最貴的,所以她們才能第一時間被船上押送貨物的人想起。

來人話音剛落,少女們的尖叫聲再次想起。

白蘭舟站起身,和眾人一樣陷入不知所措的慌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