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垂拱(2 / 2)

她難以啟齒地問妙蓮道:“莫非,須彌殿下已將身邊的那位義兄收為麵首?”

“咳、噗!”妙蓮差點沒被口氣嗆死,她一叉纖腰,豐腴的胸脯都氣得連綿起伏,“你嘴裡不乾不淨地胡咧咧些什麼!?”

自己心思齷齪,卻以齷齪論人!

霧杳反應過來。

無論真實答案是什麼,妙蓮都隻能否認,她這問了也是白問。

當下訕訕收聲,“沒什麼。”

妙蓮狠瞪霧杳一眼,心想一會兒到了殿下麵前,有的你好果子吃。

然而,行至須彌的“諦聽院”附近,哭鬨聲明顯到連妙蓮和白檀都無法忽略了。

妙蓮大驚,拔腿就要往院裡衝,“浮屠大人又怎麼惹著殿下生氣了?!”

話音未落,一聲輕靈的啾鳴響起,一團毛絨絨圓滾滾的物什慌不擇路地撞入霧杳懷中,緊接著,一陣腥風撲鼻。

院中卻是跳將出來一隻帶著項圈、比人還高的健壯雪豹!

雪豹一口巉巉利齒。

有甜糯糯的嗓音道:“諦聽,咬死那隻小畜生!”

“彆!求你!”又有乾淨爽朗的男聲道。

畜生?

霧杳低眸,懷裡果然是一隻長得再尋常不過的麻雀。

按說麻雀是異常不馴的鳥兒,寧可餓死也不吃人類給的嗟來食。

這一隻卻在發現誤入霧杳懷抱後,睜著一雙濕漉漉黑漆漆的綠豆眼,瑟瑟鑽入了她的衣襟。

霧杳頓時想起了自己那還不知在哪兒漂泊的小曜靈。

眼看雪豹的銳爪就要落在自己臉上,她下意識籠了籠衣襟,一個空翻抓住樹枝,躍到了院前的銀杏樹上,三兩下攀至梢頭,揚聲朝院內道:“公主殿下,且慢。敢問這隻麻雀怎麼得罪您了?事情可有轉圜餘地?”

“霧杳,你彆多管閒事!不然我讓諦聽連你一起咬!”

須彌跨坐在一個白得發光的男人的背上,一手將人背剪著死死按住,一手捏緊嵌百寶盤螭金柄鞭,正要指揮雪豹對霧杳追窮猛打。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嗚嗚嗚嗚,你彆殺胖啾,我再也不敢了……”那男人隻穿了一套薄薄白袷,長發半濕,淩亂散了滿身,濃亮如夏夜的河浸著天上的星,白櫻桃般鮮妍欲滴的臉頰橫著幾道血痕,真真應了那“我見猶憐”四個字。

姿容竟隻比扶光小遜兩分。

他哭得如喪父母,呼天搶地,一把抱住須彌的小腿,“我會再找來冰肌膏的!真的!請殿下給我一點時間!”

須彌差點被撅翻,腳上閨房內專用的綴金瑪瑙軟緞鞋踩住男人的腦袋,“你還敢提!”

霧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這人……好像是沈淵?!

“也不全是我的錯兒呀!”沈淵打了個哭嗝,“是新來的女使姐姐把盒子錯放到淨室裡,我以為是尋常澡豆才用的!我又不是成心的!”

須彌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好不容易盼來的冰肌膏,她等著要讓全京城刮目相看的!卻生生糟蹋在了這個夯貨身上!原本想找機會與扶世子說上幾句話,借赤翅蜂一事展露下自己的大度,也連人影都沒捉著!

一時間,她悲從中來,不由哭紅成了兔子眼,一腳將沈淵踹了個咕嚕嚕的葫蘆滾,一鞭又一鞭抽得他玉潔緊實的胸膛皮開肉綻,嗔道:“都怪你,都怪你!你還說!你還說!”

霧杳:“……”

她無言地望了望頭頂的月色,心想。

玩得真花兒呀。

“啊嗚~”主人不再發號施令,雪豹叼住自己尾巴伸了伸懶腰,竟趴在地上了,甚至還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幫“受大刑”的沈淵。

比起須彌,似乎更喜歡沈淵多了。

霧杳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當下就準備偷偷溜號。

然而,她剛爬下銀杏樹,打眼就是一大捧白瀅瀅的光,再定睛一看,雪豹脖上戴著一顆極品水晶珠。

哦,水晶珠啊。

霧杳定睛一看之下,又看了個定睛,“嗯?水晶珠??”

這品相……舉國上下找不出來第二顆。

十有七八就是當年封入太子棺槨的九天垂拱!

前世,沈淵手頭並沒有能證明自己先太子身份的信物,是在恢複記憶後,由熙和女帝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