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二擇一(2 / 2)

隻要霧杳掙紮,他的手便會被絞住。九曜七星袍的袖口已然浸透,血滴滴答答往下淌。

想起這身曜星袍下,扶光的傷口是怎麼個千瘡百孔血肉模糊的樣子,霧杳動作瞬間凝固住。

扶光臉上沒有一絲疼痛之色。

見霧杳變得老實,他忽地笑了一下,鬆開了懷抱。

他原地坐著,淚水與鬢發黏作一堆,臉頰蒼白得像是破曉前即將被春風吹散的星星,眼角和嘴唇泛著病入膏肓般的豔紅。

「你走啊。」他笑道。

霧杳渾身發冷,如赤身躺在雪地裡。

彆說出這件小佛堂的門了,她都懷疑,隻要她再輕舉妄動一下,扶光的右手就會被勒得殘廢。

扶光這是在逼她選。

你不是想出去嗎,那好,你大可以繼續掙紮鬨出點動靜來,引沈淵進來。

隻要下得去手傷害他。

選沈淵。還是選他。

皆憑霧杳心意。

這一刻,發帶在霧杳眼中化作了血紅色,柔嫩濡濕,熱氣騰騰,撲通,撲通,有了心跳。

一端,牢牢纏在她身上,團成繭;另一端,則是從扶光身體裡扯出來的,用他的血肉做成的鎖鏈。

明明扶光已止住哭泣,他瞳色中的金色卻極盛,又璀璨又淒冷,仿佛立馬就要淌下淚雨來。

明明他好整以暇地看著霧杳,霧杳卻覺得,他歇斯底裡,走投無路。

見霧杳不動,扶光推了她一把。

噔一聲悶響,霧杳摔倒,鎖骨撞上磚地,疼得視野糊滿淚水。

扶光一點一點揩去自己臉上的狼狽。

他伏在她身上,歪著頭,手掌托起她下巴,使她與自己四目相對,用口型道:「走啊。怎麼不走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不能,決不能再讓扶光這樣下去了。

霧杳忽然恐慌起來,幾乎虎口發麻,眼前天旋地轉,正下意識地要用鞋尖踢出點響動,驀地,小腿肚一股鑽心的酸疼。

扶光用膝蓋抵住霧杳的雙腿,隨手脫下了她的鞋子,看著她若有所思道:「你病愈之後,觸覺似乎敏銳了不少。」

榮枯症複發後,霧杳並沒告訴扶光五識退化一事,自然,他也不知道她觸覺上的改變。

近來,兩人見麵時日不多,每次都各懷心事,霧杳又有意隱瞞。於是拖到今天才暴露。

放在平日裡,這點小秘密倒是無傷大雅。

可……

“吧嗒。吧嗒。”霧杳的鞋子被扔在一旁,發出脆響。

“杳杳!”

沈淵顧不上其他,終於破門而入。

“陰魂不散。”扶光冷哼一聲,但隨即,惡劣地勾起唇角。

霧杳心裡預感不妙,電光石火間,魂不附體地衝扶光嘶喊著。

「彆這樣!」

彆這樣!

然而,霧杳背後一暖,徹底被扶光的懷抱嚴嚴實實地籠住。

寬大的九曜七星袍遮住了她小臂上的異常與地上的血滴,扶光一手撐住她鎖骨,強迫她上半身仰起,好讓她的神情能完全暴露在沈淵眼中。

臉側,落下一道充滿惡意的輕笑。

“我偏要。”

是你沒有選擇沈淵的。

不能怪我。

霧杳的耳朵被兩片柔軟淺淺摩擦了下,隨後,猛地被吞入炙熱的口中。

沈淵撞見的便是這麼一副綺靡的場景。

屋中兩人身體交疊,扶光襟口、衣肩鬆鬆垮垮,烙著幾枚微濕的牙印;霧杳的鞋子散落在地上,襪子也半掉不掉,露出幾隻糖蓮子般幼圓可愛的腳趾,在昏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