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拍(1 / 2)

此時此刻,鹿溪正像隻海星一樣仰麵癱在沙發上。

她一邊在空中蹬小腿,一邊刷評論區。

看到好笑的,還會給薄光年轉播一下。

當初薄光年結婚結得很突然,有粉絲質疑這段婚姻的目的並由此引申出“擔心光神婚後不快樂”,被薄光年一句語氣冷淡的“不結婚也不見得會幸福”給堵回去了。

大多數粉絲是祝福的態度,加上鹿溪本人長得好看、也在短視頻博主領域有知名度,兩家粉絲擰巴一段時間後默契地自動劃分了陣營,劃出巨大一片CP粉。

就很神奇。

哪怕婚後鹿溪從不營業老公,也有人嗑。

鹿溪邊看邊鵝鵝鵝地笑,薄光年有時候回應,有時候不回應。

他安排好假期,簡單交代了一下自己不在公司時的工作安排,抬眼問她:“你請好假了嗎?”

鹿溪哼唧:“CEO不上班就不上班了,我不請假又能把我怎麼樣,難道會被開除嗎?”

薄光年懶得廢話,站起身拍她:“去請假,順路把後續工作也交代一下。”

鹿溪懨懨坐起身,眼貼也跟著掉下來:“你怎麼工作時間壓榨員工,休息時間壓榨老婆,誰教你的,你偉大的工人階級爸爸嗎?”

薄光年停頓一下,轉過來看她,尾音彆有深意地一挑:“壓榨?”

鹿溪:“……”

鹿溪飛快地認慫:“我這就去請假。”

她之前年假病假幾乎沒請過,這次辦理休假格外通常迅速。

CEO做到全年滿勤的份兒上,也確實十分不容易。

鹿溪:“我應該給自己發個勞模獎章。”

後天就要出發,薄光年在加急處理公司的事情。

她剪完視頻之後百無聊賴,又點開昨天方寸給她發的資料。

看著看著,開始感到不對勁。

薄光年就坐在旁邊,他近年有些近視,配了副眼鏡工作看書時戴,神情一旦嚴肅起來,配著這張清雋的臉,就很有幾分斯文敗類的味道。

鹿溪看一會兒手機屏幕,抬頭看看他;看一會兒手機屏幕,抬頭看看他。

薄光年頭也不抬,聲線毫無波瀾:“我就在你麵前,你不能稍微克製一下對我的傾慕與思念?”

鹿溪古怪地看了他一會兒,還真一言不發地收回了視線。

她狐疑地給付司晨發消息:【我突然有個問題。】

付司晨:【嗯?】

鹿溪:【男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是不是沒什麼關係?就算心裡根本不喜歡麵前的人,甚至是厭惡她,也能無障礙地跟對方發生身體關係?】

付司晨:【你一個結婚兩年的少婦,天天問我這種問題,我還是個小女孩呢,你像話嗎?】

付司晨:【本質上來說,人也是動物,有欲望是正常的,男人在這方麵,會更明顯一些。】

鹿溪顯然不關心推理過程:【所以你的結論是?】

付司晨:【可以。而且就像你說的那樣,毫無障礙。】

鹿溪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付司晨:【但你乾嘛突然問我這個?】

鹿溪抬起頭:“薄光年。”

薄光年:“嗯?”

“我今天一整個上午都在看方寸發給我的資料。”大多數是目前投放效果好的短劇和書,“很多男主一上來就跟女主發生關係,但嘴上又表現得很討厭她們,隻是圖她們的眼角/膜和腎才跟她們上床。”

薄光年:“嗯。”

鹿溪:“你覺得……”

薄光年聲音平靜:“我覺得,我倆□□和眼角/膜應該都不匹配,我沒法圖你這個。”

鹿溪:“……”

鹿溪想問的是你討不討厭我。

但是她問不出口。

顯得自己很腦殘。

“還有。”停頓一下,薄光年抬起頭,望向她,“同人文也少看點吧,昨天晚上你神誌不清,叫的好像是——”

書房裡光線明亮,陽光透過百葉窗一寸寸照進來,落在他肩頭的米白色襯衣上。

他聲線平穩,麵無表情地道:“伯爵大人,輕一點。”

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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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已經認識薄光年很多年了。

鹿溪還是覺得。

他殘忍且惡毒。

中學初識時,他中文不好不愛說話,憑借出色的長相和成績引來大波女生青睞,搞得同班生物課代表看他不順眼,在背後小聲叫他“消音ABC”。

鹿溪很不高興,但凡她聽見的,都衝過去教訓課代表了。

可這些話久而久之傳進了薄光年的耳朵,當事人反而沒什麼反應。

鹿溪一開始以為是他脾氣好,後來慢慢發現,怎麼薄光年打籃球的時候,是在刻意吊打課代表;跑步的時候,是在刻意吊打課代表;考試的時候,也是在刻意吊打課代表……

薄光年甚至跟課代表一起參加了校內競選,結果毫無懸念地,以壓倒性的投票勝出。

上台領獎時,他從課代表身邊經過,腳步停頓一下,似笑非笑地用所有同學都能聽到的聲音,還不急不緩地補了一刀:“你這麼能說,我以為有多厲害。”

殺人誅心,鹿溪現在對生物課代表的遭遇感同身受。

同樣都是公開處刑,以及人身攻擊。

她坐在始作俑者的車上,悔恨地閉上眼。

“一天沒跟我說話了,你渴不渴?”

《請與我熱戀》第一期的拍攝地點在山腳,景區裡北城不算遠,司機開車送他們出城,也就兩三個小時的時間。

今天日頭很大,萬裡無雲。

車內開著冷氣,上高架後速度明顯快了起來,薄光年收回視線,戳戳身邊假睡的生物:“喝水還是喝汽水。”

鹿溪:“……”

薄光年:“說話。”

屈服的鹿溪:“……水。”

薄光年點點頭,給她倒了半杯水。

車載冰箱裡有凍好的冰塊,他在水裡放了幾個帶有薄荷氣息的冰球。

鹿溪接過來一飲而儘,覺得腦子都清醒了很多。

薄光年主動找台階,她哪有不下的道理。

環顧四周,問:“我們到哪了?”

司機笑道:“再有半小時就到了。”

鹿溪說了聲謝謝,又納悶:“奇怪,綜藝下午開拍的話,晚上之前大家肯定都陸續會到。可是直到現在,我也沒見任何一個負責人幫我們拉群。”

薄光年:“也許節目組不想讓嘉賓們提前聯係。”

鹿溪捧哏:“有道理。”

半小時後,兩個人在一棟三層的小彆墅前下車。

這地方壓在北城邊邊上,位於景區邊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依山傍水,景色倒很漂亮。

節目組已經在彆墅內等候。

鹿溪看了一圈,付司晨沒在。

製作組裡有見過的人也有完全陌生的麵孔,她跟大家打過招呼,探頭問:“我們要先挑房間嗎?”

導演:“也行,不過我們就隻在這兒住一晚,隨意點吧不用太較真。”

鹿溪:“我看你們這個節目就挺隨意的。”

【導演:草】

【寶貝這麼可愛說什麼都對】

【鏡頭轉過去讓媽媽看看女婿】

【鹿鹿:管它呢能跟光光在一起睡門口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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