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往被子裡縮縮,十指扣住被子邊邊:“我餓。”
每次……這樣。
她醒過來,聲音都帶水汽。
為了防止薄·禽獸·光年再次興起,她把完整的句子縮減再縮減,隻吐出這麼兩個字。
薄光年失笑:“想吃點兒什麼?我讓廚房煮了陽春麵,要不要嘗一嘗?”
陽春麵,也是平平無奇北城菜。
鹿溪不想吃這個,她腦子裡劈裡啪啦地往外冒川菜菜單,但是她又不想開口說話:“累。”
薄光年心軟,呼嚕呼嚕她腦袋上的毛:“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你就在房間裡吃,嗯?”
鹿溪不說話,又往裡縮縮。
薄光年當她默認,掀開被子站起身。
再回來時,鹿溪又睡著了。
他沒有給她拿陽春麵,一起生活這麼久,不至於連一個嫌棄的眼神都看不懂。但他記得鹿溪昨晚很喜歡私房菜的乳酪,於是給她帶了一碟這個。
但是……
怎麼又睡著了呀。
他放下小碟,走到床邊,鬼使神差地,坐下來。
看著睡夢中毫無攻擊性的鹿溪,他伸出手指,輕戳了戳。
好軟。
想捏捏,還想親親。
他動作很輕,鹿溪沒醒。
薄光年思考了一會兒,將乳酪打包進小食盒,把她抱起來,幫她穿衣服。
鹿溪再醒過來,已經是黃昏。
她的思維斷斷續續,中途短暫地醒過幾次,每一次伸手摸摸,薄光年都在身邊。
她就放心地閉上眼,繼續睡。
等完全睡醒,揉揉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在家了。熟悉的主臥熟悉的吊燈,薄光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長腿微屈,麵前放著電腦。
鹿溪:“……”
鹿溪攥住自己身上的睡衣,倒抽冷氣:“是你把我帶回了家?”
薄光年摘下眼鏡,平靜地看過來:“是啊,怎麼?”
鹿溪:“我沒有穿衣服!”
薄總:“我幫你穿了。”
“那……那……”鹿溪語無倫次,社死畫麵在腦子裡不斷輪播,“那你豈不是抱著我,穿過了庭院?”
薄光年故意沉思:“好像是。”
鹿溪:“!”
鹿溪瘋了:“那跟沒穿衣服有什麼差彆!所有人都會知道——”
他們昨晚乾了什麼。
以及,夫人起不來床。
薄總是抱著夫人離開的。
啊啊啊啊。
薄光年看她一醒過來就原地崩潰,心裡忽然有點好笑。
他站起身,邁動長腿走過來,居高臨下,問:“知道什麼?”
鹿溪虛弱:“知道薄總的夫人柔弱無辜不能自理。”
薄光年唇角微動,淺淡的笑意躍上眉梢。
他將她的被子稍往裡掖了掖,在床邊坐下,摸摸她的腦袋,低聲:“沒有人看見,我讓他們先離開了。而且,我用西裝外套把你腦袋罩住了。”
他怕她睡著著涼,給她穿好衣服之後,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用被子裹起來帶走。
鹿溪:“……”
那更可疑了好不好!
她抱頭:“萬一被人看到了,他們就會猜,薄總是不是帶哪個小妖精,在外麵過夜了。”
薄總本人:“……”
他眯眼:“沒有人問,隻有你在問。所以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會帶彆的女人在外麵過夜的人。”
鹿溪在被窩裡拱拱,謹慎地小聲:“萬一呢。”
薄光年皺眉:“沒有萬一。”
鹿溪嘀嘀咕咕:“一個我,根本不夠你用。”
薄光年:“……”
他幾乎笑出聲。
“但是——”薄光年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想到要去解釋這些事情,竟然有些害羞,“沒有彆人。”
他輕聲,“我不喜歡做這件事,我隻是喜歡跟你做。”
鹿溪看著他,屏住呼吸。
沒來由地,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所以……”薄光年思考了一會兒,斟酌著,低聲道,“我,不想讓你……有不好的回憶。”
怕勾起她的心理陰影,昨晚甚至沒敢直接帶她回家。
薄光年微頓,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盈的吻:“你看床頭,我把你弄丟的小恐龍找回來了。”
鹿溪微怔,正要轉頭看。
又聽他低低地說:“我把弄丟的你,也找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馬上結束啦~ 不要總想著看光光到處跑,成熟的讀者應該學會自己腦補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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