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手牌魔術(1 / 2)

幸存者偏差[無限] 稚楚 10738 字 4個月前

很快, 荷官將洗好的牌堆置於桌上,準備發牌。

在他動手之前,安無咎先行問道:“從誰開始?”

荷官沒有說話, 伸出手掌引向沈惕的方向。

“隨機的?”他又問。

荷官點頭, 見安無咎沒有繼續,於是便準備發牌,可艾米又突然間跳出來問:“這麼多都是給我們的嗎?四副牌啊,握都握不住誒。”

一直以來保持沉默的荷官開了口,“可以去掉其中一部分牌, 換一個模式。”

“那好呀。”艾米欣喜地用指甲尖敲擊桌麵, 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把本應在額頭上的藍色細帶取了下來,纏在了脖子上, 配上她優雅的裙裝, 品位不凡。

不知道為什麼,仔細觀察這張臉, 安無咎竟然覺得她有幾分眼熟,好像是自己認識的一個人, 但一時間說不上來像誰。

荷官采納了客人的反饋, 手在牌堆上方平行地滑了一下, 下達了一個指令。

“去掉所有的3、4、5。”

他的話音剛落, 一些撲克牌陸陸續續從牌堆中飄出, 於半空之中組成整整齊齊的三排,在桌子上方懸浮著。

分彆是16個3, 16個4,16個5,三種數字牌。

待眾人確認過後, 這三種牌也消失了。

去掉了48張牌,牌堆裡一共還剩168,其中兩張是皇帝與侍衛牌。

安無咎算了算,分到每個人手裡,還餘出三張,按照規則,多出來的牌由決定登基的皇帝接管。

如果發牌時拿到了皇帝牌,但不想登基,隻能將皇帝牌移交給下家,看下家是否願意登基。

按照周亦玨的想法,必然是想直接把皇帝牌或者侍衛牌發給馬奎爾的。

馬奎爾看起來不像是會直接不要皇帝牌的人,按照這個遊戲的規則來看,保皇派的勝出幾率稍小一些,但得到的報酬更大更多。

馬奎爾這種老賭狗,在勝率想當的時候,一定會想當皇帝。

當然,凡事都有意外,馬奎爾是賭狗沒錯,但他這樣的老千,時時刻刻都謹慎小心,生怕旁人發現了他的千術。

所以他身上根深蒂固的特質,與其說是孤注一擲的勇氣,不如說是多思多疑。

荷官重新洗了洗牌,然後開始發給每一個人,他的發牌速度很快,也很準確。隻片刻,安無咎的手前便起了一小堆整整齊齊的撲克牌,他起手檢查,目前為止沒有做標記的大小王。

安無咎將自己的牌倒扣在桌麵上,抬眼,不動聲色地觀察場上的其他人。

斜對麵的馬奎爾將牌攥在手裡,碼成一排扇形,挑挑揀揀,抽牌插牌,調整順序,臉上的表情並不十分明朗,看不出牌好牌壞。

安無咎覺得這很正常,畢竟馬奎爾是常年混跡賭場的老千,總不至於掛臉。

但有一點他很奇怪,安無咎能感覺到,馬奎爾的一雙眼睛不斷地瞟著自己、沈惕,還有周亦玨。

不知道他安排的小戲碼,有沒有動搖到馬奎爾的心。

畢竟在賭場裡,沒什麼比層層遞進的心理暗示更折磨人了。

撲克牌一張張地往外發,艾米閒得無聊,敲了敲手裡已經發過來的牌,又瞥了瞥桌上的其他人,竟突然站了起來。

“這樣等著好沒意思啊,我來給大家活躍活躍氣氛吧。”她言笑晏晏,拖著絲絨長裙走到周亦玨的身邊。

安無咎一臉正直地盯著她的行蹤,總感覺會發生什麼,隻見艾米一隻手按在周亦玨的肩膀上,俯身下去。

剛看見彎腰,一隻手就擋在他麵前。

安無咎轉過臉,又是沈惕。

“少兒不宜。”沈惕大言不慚。

“我20歲了。”安無咎拿下他的手,握在手裡。

斜對麵的艾米兩指夾著一張梅花9,對著周亦玨輕輕打了個響指。

隻一瞬間,艾米手中的梅花9竟然變成了梅花A。

周亦玨看著,倒沒有多訝異,但還是微微笑了笑,緩緩地鼓了鼓掌,給予回應。

“精彩,原來艾米小姐的職業是魔術師。”

“雕蟲小技而已。”艾米微笑著回以一個飛吻,欣然接受了周亦玨的讚美,然後拖著長裙款款來到馬奎爾身邊,同樣地俯身,隻不過這一次,她換了一個小魔術。

方才那個魔術,安無咎試著解密,怕不是她手裡捏著兩張重疊的牌,手速快而熟練,所以看不出破綻。

艾米的手在馬奎爾眼前打了個響指,馬奎爾色眯眯地盯著艾米的胸前,一個響指過後,艾米伸出手,往下,拽了拽馬奎爾的皮帶,手回伸的時候,一張小王出現在她手中。

馬奎爾驚了驚,下意識瞥了一眼自己的牌堆,檢查了一下,“你!”

“沒錯,親愛的這是你的,還給你。”艾米將這張小王重新插回馬奎爾的褲帶上,也微笑著對他施以一個飛吻。

是這張小王,沒錯,她確實還回來了。

方才那一個魔術,馬奎爾還心有餘悸,他不是沒有見過賭場裡偷天換日的千術,但這還是頭一個直接在自己麵前正大光明偷走牌的,用所謂魔術的形式。

艾米來到了安無咎和沈惕之間,“兩位帥哥,能和你們一起玩這輪賭局真是我的榮幸。”

她笑得嬌俏柔美,先是快速而嫻熟地給沈惕表演了一個小小的變牌魔術——從沈惕的後頸拿出一張屬於他的梅花6。

沈惕本就不是一般人,或者說不是魔術的一般欣賞群體,他直接拽過艾米的皮草袖子,往袖口瞄。

“你剛剛藏在這裡麵了吧,這麼多毛毛多好藏啊。”

“你怎麼像個小孩子。”艾米用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指尖點上沈惕的眉心,將他推開,然後一個轉身,側靠在桌麵邊,左手往桌上一撐,右手用差不多的手法,在安無咎的眼前動了動她纖長的手指。

大約她是慣用美人計的,所以披在身上的皮草才會在恰到好處的時機滑下肩頭,裸露出光潔雪白的肩背,引人遐思。

不過很可惜,安無咎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他不為所動,如同一尊美麗的塑像。

但他的一雙眼目光如炬,盯著艾米的眼睛。

他確信,剛才艾米的微表情發生了一絲變化,很不明顯,但夾雜在她的風情萬種之中,在安無咎眼中格外突兀。

她究竟想做什麼。

“你的頭發真美。”艾米微笑著,右手輕輕撫上安無咎的臉側,然後往後一直撫摸到他後頸,在束起的發絲中摸索了一下。

“誒?這是什麼……”她的語氣是裝出來的煞有介事,說話間也收回手,細白的食指與中指夾住一張牌,牌橫著,花色麵朝下。

“發牌完畢。”

荷官將最後剩下的三張牌放置於桌子中間,抬起頭。

倚靠在桌邊的艾米也適時起來,笑著,輕輕地甩了甩手腕。

那張牌飛出,落入安無咎的懷中。

她的技巧嫻熟至極,即便是這樣甩出來,撲克牌的花色麵依舊朝下。

“彆擔心,這不就還給你了。”

說完,艾米的身子離開桌沿,踱了幾步,回到安無咎的右手邊,左腿抬起往右腿上一放,蹺著腿倚靠回絲絨軟椅上。

安無咎看向她散開的皮草下,那隻一直摁在桌上的左手。

如他所料,她的手心的弧度卡著一張牌。

艾米也轉過頭,俏皮地對他眨了眨左眼,“謝謝帥哥的配合呀。”

安無咎產生了一種預感。

按照之前他布下的局,他推測過,如果周亦玨真的要將他們三人安排成一個團隊,也就意外著,艾米將和馬奎爾成為保皇組。

所以,在周亦玨確認接受一起做革命黨的提議後,安無咎就篤定,按照周亦玨的手段,艾米身上一定會有一張身份牌,隻是是皇帝,還是侍衛,就要等登基才會知曉。

儘管頭腦中不斷地推演,但撲克桌上最忌諱的就是顯露情緒。

因此安無咎依舊不動聲色,仿佛什麼都沒發現一樣,將這張艾米從他頭發間找到的牌放回自己的倒扣牌扇最右側。

心跳不斷地加速。

如果他沒有猜錯,自己提前想好的小伎倆就可以暫且省略了,正好,他也不是習慣出千的老手,自己動手反而容易出錯。

思考間,安無咎將牌扇重新拿起,查看花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