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黃雀在後(1 / 2)

幸存者偏差[無限] 稚楚 10482 字 4個月前

安無咎和沈惕前往“保皇”那一桌的時候, 藤堂櫻按照他的要求,找了許多個彆組的家夥,給他們付了一筆數字可觀的積分, 做了個小買賣。

顧不上檢查他們是不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做,藤堂櫻徑直來到一樓, 一樓門口的指示牌上寫著[兌換區在一樓餐廳後的隔間裡]。

藤堂櫻並不是來找兌換區的,所以她沒有多看,直接朝著大廳的巨型香檳塔走去。

香檳塔的旁邊沒有人, 她四處望了望,在餐廳的一個小包間前看到了一名裝扮成服務生的NPC,頭上戴著一個半麵麵具,隻遮住上半張臉。

於是藤堂櫻朝那個NPC走去,到他麵前,“哈嘍帥哥,香檳塔是可以出售的吧。”

聖壇裡用的是全服通用的翻譯係統, 發起對話者可以實時聽到對方被翻譯成她母語的回應。

不過藤堂櫻習慣去讀唇形, 所以驚喜地發現,眼前這個NPC竟然和他一樣, 也是日本人。

對方說:“隻要有足夠多的積分,這裡的一切都可以出售。”

藤堂櫻抓起他的胳膊, 一臉驚喜, “哇,我們是同胞誒。”

她說著便開始搖晃他的胳膊,撒著嬌求他幫忙, “那我要買你們的香檳塔。”

NPC小哥哥指了指不遠處那個不知道被誰偷喝走兩杯的香檳塔,“那個嗎?”

“沒錯。”藤堂櫻點頭,“但我不止要這一個, 我要4個。”

“四座香檳塔?”NPC知道這不是自己該過問的事,但還是開口,“您確定嗎?”

“確定,多少錢?”藤堂櫻打開自己的遊戲麵板,找出付款界麵。

“很多哦。”NPC提醒她。

“你說吧,不是我掏錢。”

NPC隻好妥協,“2000積分。”

“這麼多?好貴呀。”藤堂櫻有些肉疼,之前剛進入聖壇的時候,有的遊戲通關了也才獎勵三千積分呢。

沈惕你最好是給我全部報銷了,連同剛剛收買群眾演員的錢。

藤堂櫻暗自吐槽,付完了香檳塔的錢,抬頭時無意間瞥到NPC小哥哥耳邊的傳聲器,於是直接上了手去摸,“這個是可以跟其他員工說話的嗎?”

玩家不應該跟NPC這麼親密。

但NPC不忍直接戳破,隻好後退一步,後背抵到門上,“是的。”

“那你跟我上去。”藤堂櫻又一次拉起他的胳膊,因為她突然想到了怎麼樣讓他們在合適的時間點送香檳。

NPC試圖阻止,“不行,我不能離開我的規定範圍。”

“你不是說這裡的一切都可以買嗎?”藤堂櫻笑了笑,“我買你半小時,不許反抗。”

就這樣,藤堂櫻硬生生付費購買了一個原本駐守一層餐廳的服務生NPC,帶著他前往二樓。

“你身上的製服太顯眼了。”藤堂櫻二話不說剝下了他的燕尾服外套,折了一下,放在他的臂彎。

“還有這個。”她伸手,不管不顧就把NPC臉上的麵罩給摘下來了。

麵具下的臉乾淨清秀,眼睛裡還有慌亂,右眉眉尾有一顆紅色的痣。

“長得挺好看嘛,怎麼輸了。”藤堂櫻將麵具拿在手上,斷了他繼續戴上的念頭,“就半小時,我可是給過錢了,你得聽我的。”

“您究竟要做什麼?”NPC問。

“我等一個信號,信號來了,你就立刻用傳聲器告訴你的同事,讓他們把香檳塔推上來,就說是聖壇給玩家準備的,記住,排場要大一點,越熱鬨越好。”

是要吸引注意力麼。

NPC明白了。

“好的。”

就這樣,藤堂櫻和這個偽裝成玩家的NPC一起,站在一個邊邊角角的賭桌邊上,一邊假裝是在觀戰,一邊又小心地往安無咎和沈惕那一桌瞄。

怎麼還不給暗號啊。

她在心裡碎碎念。

這邊桌上的“達芬奇密碼”玩得稀爛,藤堂櫻實在是看不下去,轉身準備轉移陣地,看看另一桌。

她滿腦子是安無咎對她說的話。

[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第一,要收買場上的一些玩家,在馬奎爾的附近議論保皇的皇帝卡,說得玄一點,給他心理暗示,讓他不敢拿皇帝卡。

第二,買一樓餐廳的香檳塔,四個,不要多,在沈惕舉手比四的時候讓香檳塔一起進入大廳。一旦玩家開始混亂拿香檳,找到益柔爾慈南杉和吳悠,告訴他們諾亞被俘。

第三,觀察場上,如果站在三樓欄杆處的玩家中有不下來拿香檳塔,而是轉身去到三樓其他地方的,跟著他,諾亞可能會在那裡。]

藤堂櫻不知道安無咎為什麼要給馬奎爾設置心理暗示,更不知道他為什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下這樣一盤棋,錯誤引導馬奎爾,攪亂賭場,甚至連怎麼揪出綁架諾亞的地址都想到了。

真是個可怕的人。

還好這麼善良,萬一是個壞蛋可就不好對付了。

正想著,眼皮一抬,正好看到不遠處端坐在桌前的沈惕舉起了手,懶散地比了個四。

“信號來了信號來了。”藤堂櫻頭也不回,一把抓住NPC小哥的手臂拚命搖晃起來,“快快快,就是現在。”

雖然藤堂櫻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給信號,大約是怕馬奎爾先行發現,諾亞的生命收到威脅。

“還要做什麼?”NPC小哥哥問她。

藤堂櫻等著香檳塔被推上來,“我要去找我的隊友。”

·

如願以償,馬奎爾在心理暗示與幾人的異常表現下,中了安無咎埋下的圈套。

沈惕很清楚,選擇將皇帝牌丟出去的馬奎爾處於極度緊張狀態之後的鬆弛區,也是最難集中注意力思考的階段。

所以他在這個時候,假借與周亦玨談條件的機會,向不遠處的藤堂櫻傳遞信號。

“四倍……”周亦玨輕聲重複了一句。

他感覺到事情正在脫離他的控製。

儘管,現在看起來好像是馬奎爾主動放棄了這張皇帝牌,丟給了下家沈惕,一切順其自然,是符合規則的流程。

可直覺告訴周亦玨,這其中有鬼。

沈惕現在成了明麵的皇帝,按照之前的計劃侍衛牌會由被他收買的荷官發到艾米的手裡,可現在侍衛牌究竟還在不在她手上,周亦玨已不得而知。

她對每一個人都做了換牌變牌的魔術,難道是在那個時候動了手腳,把牌換到了另一個人的手上?

周亦玨本來覺得安無咎奇怪,但安無咎的確老老實實坐在桌前,什麼都沒做。

難不成是馬奎爾?

“哎,眯眯眼。”沈惕拿指節敲了敲桌子,提醒他時間不多,“說話啊。”

艾米故意調笑,“怎麼能這麼叫彆人,好歹也是一個帥哥呢。”

“四倍就四倍!”馬奎爾倒是乾脆利落,想著好歹擺脫了那張皇帝牌,雖說那些人說的話也不能百分之一百相信,但無論如何,革命黨有三個,卡皇帝牌也是輕而易舉。

突然間,大廳內傳來不小的動靜,周圍的許多人都從賭桌前站起來,往大廳入口的方向看。

遊戲還沒開始,馬奎爾也跟著往那個方向看去,許多人擋在前麵,從人群的縫隙內勉強能看到一些摞起來的香檳,正被推過來。

和滿場子服務生端著懲罰飲料往賭桌跟前一杯杯送不太一樣,這是一座摞得像山一樣的香檳塔,被推到大廳中,在賭桌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