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想想,在這裡休養幾天,安安穩穩等著盧卡斯來接,不就行了麼?
還用得著翻山越嶺、風雪雨露,去尋找回家的路嗎?
一方麵江東覺得沒有必要去為了劇情而劇情,另外一方麵,江東又覺得,係統肯定不會那麼弱智,如果自己不跟著劇情走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懲罰之類的。
至少到現在為止,江東的腦袋裡,隻是剛穿越的時候有過提醒,後來並沒有發布什麼任務,更不用說提示之類的了。
江東也曾經嘗試用意念開啟係統,但是都是徒勞無功的。
當然,江東也嘗試過用話語來喚出係統,但是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汪汪汪……
江東流淚:我隻是一隻狗啊……
當時盧卡斯和傑克約定的時間是兩周,兩周以後,盧卡斯找到新家,就會來接江東。
貝拉聽不懂,但是江東聽懂了,所以正常來說,他肯定不會為了劇情而劇情的。
這是正常人的思維。
平靜的時間過了一周,第二周的時候,傑克家裡忽然來了客人。
美國人喜歡聚會,這一周傑克正巧舉行聚會,邀請了兩家人,其中一家人,帶著兩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兩個熊孩子一看見江東這條鬥牛犬,馬上興奮地不行。牽著江東的狗繩,到處亂竄。
大人們則是聊天的聊天,準備飯菜的準備飯菜,任由兩個孩子瘋。
兩個孩子在室內跑來跑去,一不小心把廚房裡的瓶瓶罐罐碰掉了。
“出去玩吧,外麵有草坪。”傑克揮揮手,把熊孩子們趕到了草坪上。
“走,史塔克,咱們去外麵玩。”牽著狗繩的個頭稍大的男孩對江東說道。
沒錯,熊孩子給江東取了綽號“史塔克”。
對此,江東隻能翻翻白眼。陪熊孩子玩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隻是繩子在熊孩子手裡,掙脫不得,隻能這麼跟著。
到了草坪上,兩個孩子撒了歡,又蹦又跳,跑來跑去。江東在跟著跑來跑去的時候,也要注意,不能被熊孩子的腳踩到。
陪著孩子玩了一個下午,江東覺得自己四肢酥軟了。
哄孩子,真的是個力氣活。
不過孩子對狗的親近是天生的,兩個熊孩子經常把江東抱起來夾在懷裡。每當這個時候,江東還沒好利索的肋骨,就有點抽抽地疼。
“咦,有滑梯耶,咱們去玩滑梯吧?”
“好啊!”
一個孩子提議,另外一個孩子馬上就答應了,於是他們嬉笑著跑到滑梯旁。
江東抬頭看了看滑梯,這個滑梯跟院牆一樣高,正是電影裡貝拉離開的那個滑梯。
這個時候,江東感覺自己的肋骨有點隱隱作痛,肯定是原本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江東想趁機溜號,但是小孩子的手緊緊抓著狗繩,他也隻能跟著爬上了電梯。
“史塔克,在我身後,我保護你哈!”手裡攥著狗繩,小孩子“親熱”地對著江東道,然後把江東放到了自己屁股後麵。
但是江東可是絲毫不感到什麼親熱感,一心隻想離開。
“哇嗚!”小孩帶著江東,從滑梯頂上一路滑下。
在小男孩的屁股和滑梯的雙重擠壓下,江東原本馬上要愈合的肋骨,再次骨折了。
“嗷嗚!”江東痛叫出聲。
小孩子被江東的聲音嚇了一跳,一下子從滑梯上翻了下去,摔到了地上。
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怎麼了?”孩子的媽媽趕緊跑了出來,關切地看上看下:“寶貝,怎麼了?摔著了?受傷了沒有吧?”
“它……它咬我!”熊孩子指著江東,哭得一抽一噎的。
“你這條死狗,看我不打死你。”
這位胖胖的中年大嬸一聽孩子被狗咬了,直接就氣瘋了,目眥欲裂,渾身顫抖。看向江東的眼神,就像是看仇人一樣。她左右看了看,抄起一把掃地的掃帚,劈頭蓋臉對著江東砸來。
那勢頭,絕對有把江東打死的架勢。
江東感覺到危險,掙紮著爬起來,院子裡沒有躲避的地方,情急之下,江東忍著劇痛,爬上了滑梯。
“死狗,你還跑!”
江東逃跑的動作激怒了中年大嬸,她舉起掃帚,沒頭沒腦砸了下來。
江東挨了幾下,然後感覺這條狗命快保不住了,沒辦法,隻能從外牆跳了出去。
還好外麵是田地,沒有硬化,江東摔得並不重。
一路蹣跚,江東消失在了夜色中。
外麵的吵鬨聲,並沒有驚到屋裡談笑的人們,而傑克依然在興致盎然地與友人聊天,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隻盧卡斯寄托在自己家裡的狗,在這個夜晚,忽然不見了。
江東走了幾步,轉頭回望夜晚中的傑克家,燈光透過高牆傳了出來,屋內眾人的談話聲隱隱傳來,但是隔著一堵牆,卻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很近又很遠。
江東忽然有了某種明悟,就算自己再回到傑克家,可能還會有其他的因素,讓自己離開吧?
無論是被動還是主動的原因,自己離開傑克家,這應該是冥冥之中的“天數”吧。
否則的話,《一條狗的回家路》,不就成了笑話了嗎?
想到這裡,江東毅然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