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他(2 / 2)

實際上,小麻雀早就嚇壞了,它是被一股妖力強製送到這裡的。

它定眼一看,見到殿中的一盆嫣粉色的牡丹花,嚇到失聲。

聞瑤用妖力對小麻雀說,“哄他開心一點!”

麻雀僵硬爪子,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哄人。

小花妖隻好用法力趨勢它,跳到姬玉的手背上。

姬玉伸出另一隻手,試探了許久,才摸到它毛絨絨的小腦袋,“不怕我讓人抓了你,再也不放你走嗎?”

麻雀:“啾啾啾啾!”

姬玉聽不懂鳥語,但他感覺到自己那隻手一摸到它,翅膀都動地擋了起來,它既然抗拒,那為何又要飛到他身邊呢?

這毛絨絨的觸感……好舒服,姬玉摸了它一陣,心底的煩悶減輕了許多。

他輕輕揉揉它的腦袋,放它離開,“既然害怕,那下次就彆貿然來到我身邊安慰我了,否則下次被我抓到,就不那麼容易輕易離開了。”

麻雀瑟縮腦袋看了眼殿中的牡丹,感覺自己不再受花妖的束縛後,立刻扇扇翅膀,頭也不回地飛向木窗逃遠了。

姬玉是長久生活在黑暗裡的人,接受不了曦光隻照亮了他一瞬就離開。

要麼永遠陪他,要麼就彆再出現。

——

聞瑤見她找來麻雀哄過姬玉,這位太子殿下似乎沒再如先前一樣傷心了,而是麵色自如地由人扶他去太廟後,她放寬心不少。

虞姑是啟華宮的掌事姑姑,隻能管這三分五畝地,太廟的地盤她插不上手,隻能儘心給姬玉準備衣衫鞋襪,雖他隻去三天,但她真是恨不得將被子都讓內侍帶上,生怕他在那兒受了委屈。

姬玉眼盲,到了太廟後,看不清祖宗的牌位,太廟的宮人引他走到一處蒲團,道:“殿下,您跪在此處便可。”

姬玉:“嗯。”

他跪下,案上並沒有牌位,而是空無一物。

此刻柳樹下,正站著一個人,正是身著長襟青衣的公子姬禎。

宮人從太廟大殿一退出,就躬身跪在姬禎麵前,“公子,您看現在要不要……通人將太子跪錯之事稟到陛下那裡?”

姬禎笑了笑,“你想死,可彆拉上我墊背。他一個眼盲之人,跪錯地該受罰的是引路之人。”

宮人反應過來,偏頭就甩自己一巴掌,“瞧奴這腦子,真是被驢踢了,才昏了頭,自己用石頭砸自己的腳,多謝公子提點,讓奴撿回一條命來!”

“奴愚笨,現在任憑公子差遣,二公子您說如何做,奴就如何做!”

姬禎望著太廟大殿的方向,說:“就讓他這麼跪著,案前無祖宗神明,又會有誰願意庇佑他洗清晦氣呢?”

宮人品出了公子禎的意思,低下頭稱是,撩袍離開。

——

姬玉在太廟的三天,每天早晚各跪一個時辰,其餘時間就在殿中祈福,到了晚間又回配殿安寢。

等三日一過,虞姑就安排人抬一頂轎子,將姬玉從太廟接回來。

甫一回宮,寺人伺候姬玉漱洗後,宗人羽就按虞姑的托付,掀開姬玉的下袍一看,他動作快得很,姬玉都沒反應過來,袍子就被他給掀了。

“你做什麼?”

太子的驚呼聲,一下就把聞瑤從睡夢中給喚醒了。

一睜眼就看見姬玉的下袍被宗人羽掀開,露出花白的長腿,聞瑤眼睛都瞪直了,這……太子的腿真長,那裡也長。

宗人羽臉色訕訕,“殿下彆多想,我就是看看您膝蓋有沒有受傷。”

“這是虞姑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啊!她怕您瞞著我們,所以我隻好這樣做了。”

姬玉:“……”

那你也不能一聲招呼就不打掀人衣袍吧!

也就是姬玉看在他照顧自己多年的份上,才沒有發脾氣了。

宗人羽頭皮發麻,雖然明知道太子眼盲,但總感覺自己滲得慌。他飛快地給太子檢查雙腿,確認並沒有哪裡磕壞後,從袖裡掏出一罐藥。

“虞姑給的,說您跪得痛的話,讓臣給你擦藥。”

虞姑想的是,她是女人,殿下已經及冠了,她得避嫌。

可姬玉卻並不想讓宗人羽掀開自己的袍子給他擦藥,那場景,說不出的怪異。

他對拿著藥罐的宗人羽說:“你去同虞姑說孤沒受傷,讓她放寬心,這藥孤也用不著,你收著吧!”

宗人羽:“那好吧!殿下您早點歇息,臣告退!”

作者有話要說:瑤瑤:一隻有眼福的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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